新春佳節,後宮處處都是喜慶氣氛。陳婉茵晉為常在,後宮眾人紛紛送禮恭賀;皇後又道阿哥公主們新年裡長了一歲,除了節禮,又送四個孩子一人一塊玉佩。
正月裡,皇帝納了玫答應這個新人,剛晉了陳婉茵的位份,少不得常去鹹福宮看看,貴妃也近水樓台先得月,多撒了兩回嬌,惹得皇帝也多翻了幾次貴妃的牌子,之後為著籠絡高家,又特許高貴妃之母馬氏入宮探望。
馬氏是高曦月繼母,對這驕縱任性的繼女麵子上還過得去,又見她得皇帝盛寵,更多奉承些。她行了禮後落座,壓低聲音道“老爺讓我問問貴妃,嫻妃宮中有無一位姓索綽倫的宮女?”
高曦月鼻子裡哼了一聲“母親,好端端地,提嫻妃做什麼?”
馬氏道“貴妃有所不知,淮陰新任的知縣,索綽倫桂鐸桂大人,為官頗有些政績,如今前朝局勢複雜,老爺有心多招攬些人才,因此查訪了桂知縣的底細,才知道他從前困頓時,將女兒賣給了烏拉那拉家做了婢女,後來這婢女應是成了嫻妃家下女子,一同入宮,為保萬全,所以讓老身來確認一番。”
高曦月想了一想,道“若說陪嫁的家下女子,倒是有個叫阿箬的丫頭,平日裡最是囂張,嫻妃有什麼,她就瞪著眼睛罵人,就是嫻妃的爪牙!阿瑪要招攬她的阿瑪便罷,隻是本宮絕不會給她一個好臉色!”
馬氏道“如此,老身明白了。”
這邊高貴妃母女敘話,那邊陳婉茵不便打擾,在自己宮中作畫自娛。她與家鄉親人音訊不通,見貴妃得皇帝恩典與家人會見,不免生出些司馬牛之歎。
大宮女順心趕忙寬慰,陳婉茵放下筆,喟歎一聲“我也是說說罷了。我父母早逝,除了小堂叔,長輩無不算計著父母那些家私,及笄後大伯就把我獻給長沙知府,說是送進宮謀個好前程,實則就是為了占家產還少出份嫁妝罷了。他們哪還會念著我遠離家鄉,久居深宮呢。”
從正月到二月,玫答應與高貴妃風頭無兩,婉常在、儀貴人也時有恩寵,曾經得皇帝造訪幾回的延禧宮,反而落寞下去,彌漫著一股喪氣。
海蘭遭貶,如懿也幾次三番卷入風波,再加上如懿與海蘭平素裡待人敷衍,眾人也不喜歡與她二人走動。因此延禧宮門可羅雀,隻有蘇綠筠來寬慰了一番。
(以下為引用原劇第9集部分內容)
阿箬對現狀十分不滿,一日晚間,皇上本來說了要到延禧宮,卻又在高曦月的嬌聲請求下去了鹹福宮,阿箬伺候如懿梳頭時便抱怨道“貴妃就這麼按捺不住嗎?”
如懿道“你讓貴妃不爭寵,那可難了。”
阿箬不忿道“她就是見不得主兒得寵,也是她眼皮子淺,跟誰沒有個做官的阿瑪似的!”
如懿抬抬眼皮,一邊摘下戒指、護甲放到阿箬手中,一邊說“阿箬,你阿瑪桂鐸外放做官,還頗有政績,你心裡得意,說話就更得仔細些。”
阿箬囁嚅道“奴婢就是見不得貴妃那個樣子。”
如懿張開手指,用食指和拇指摘下耳環,一邊說“人心裡的不樂意啊,放在自己心裡就行了,這一旦說出去,傳到旁人耳朵裡,容易生是非風波。”
阿箬放下首飾盒,道“奴婢要不是跟著主兒打小伺候,這些話也不敢說。”
如懿扒拉著頭飾,語氣中透出一絲不耐“你現在也是有身份的官家小姐,行事穩重些,不必事事出頭,言語尖酸。人得尊重自己,旁人才能尊重你。”
阿箬低聲道“奴婢知錯了。”
如懿道“你出去吧。”
阿箬氣衝衝出去,太監小福子湊上來問“阿箬姐姐,主兒安置了嗎,要不要送些茶點?”
阿箬沒好氣道“要你操心什麼?你操心了,人家還未必當你是這份心意呢。”
小福子討好道“主兒又責怪阿箬姐姐了?主兒啊,也是心煩,嘴上說過了,回頭照樣疼姐姐的,憑誰也比不上您跟主兒親呐!何況姐姐的阿瑪都外放出去做官了,這以後的前程,好著呢!何況,您還是主兒的陪嫁……”
阿箬打斷他“好了,裡頭還有惢心伺候呢,我去歇歇,你勤謹著點兒,留意著主兒要什麼。”
寢殿中,惢心為如懿端來一碗甜酪,又跪下給如懿捏腿,勸慰道“阿箬說的也沒錯,隻是什麼都喜歡放在嘴上,她也是替主兒著急嘛。”
如懿道“這我自然明白,隻是這是宮裡,許多事兒不能放在嘴上。許多事急也是急不來的。”
惢心道“主兒自然心定,隻是奴婢旁眼瞧著,這宮裡的恩寵,真的是沒個定數。”
如懿道“雖說這宮裡的恩寵今日來明日走,可是我相信皇上與我的情誼,皇上讓我放心,我也盼著能與皇上知心,替皇上解憂。”
惢心道“這滿宮裡,最能與皇上知心,替皇上解憂的,就是主兒啊。”
如懿道“如今皇上有一樁心事,心裡總是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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惢心問“那是什麼事?”
如懿壓低聲音道“皇上生母的事你聽說過嗎?”
惢心道“風言風語,聽過幾回,說皇上的生母是熱河行宮的宮女李金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