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得人身_長春宮小分隊穿越如懿傳_思兔 

第6章 不得人身(1 / 2)

兆惠命人照著桂鐸的舊例把河道的事情處置了,就親自冒著細雨上了山丘,勘驗現場。

德其布所言木楔已經不見,不過地上確有凹陷痕跡。

看來的確是有人故意在此處設置滾木礌石,意圖刺殺桂鐸後偽裝成意外。

隻是因雨天,泥土沾水變黏,恰好印下痕跡,偏偏這幾日又無大雨,因此泥土未被衝刷。

他又回到府衙,檢視了屬官從樹乾上拔下的箭矢,又看看五個殺手的弓箭、武器等,又將屍體一一看過,最後拿起那個虎頭艾草刺青仔細檢視。

“單片箭、木弓、柴刀,這種東西哪都有,看不出來是什麼的大人。要小人說啊,那幾個銅子一看就不是乾隆通寶,這起人肯定是北族來的。”德其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兆惠頭都不回,道“北族老王爺十年前就禁止鑄錢了,也就這三四年重新開始鑄常平通寶,這些銅錢看著卻很舊,起碼也是二十年前的東西,也不能排除是邊民日常混用所致。看來線索就在這刺青上了。你怎麼過來了?”

他當時辦理納爾布妖言案時,就發現這德其布乃是骨勇之人,這才想到教他告禦狀的方法。不想禦狀之事後還有一段因緣際會,兆惠知道後也是頗有些感歎。

德其布道“因小人搏殺此五人,大人們覺得小人應該能一些線索,讓小人過來協助大人。”

兆惠點點頭。

這時有一兵士來報“稟大人,屬下根據您的吩咐,在森林方圓二十裡搜尋,在森林邊緣搜到一個臨時搭建的窩棚,應是這五人住處。小人在裡麵發現,他們祭拜過這個。”

說著拿出一泥塑老虎,這老虎造型簡單,是兩個泥捏的球拚在一起,一雙大眼,頭上一個王字,嘴裡卻放進了一片艾葉。

兆惠道“老虎和艾草?倒是與刺青對上了。本地百姓有以虎為神的習俗嗎?”

那兵士道“回大人,本地有出馬仙,本是巫祝引生靈上身,若說有虎,也不奇怪。是否要屬下等貼出布告征集線索?”

兆惠道“不可。這遼河慘案,是以人禍偽作天災,又有死傷,府尹大人也身受重傷,此時必然群情激奮,若是貿然說和當地巫祝有關,隻怕橫生事端,更怕有人渾水摸魚。”

這時德其布道“我記得那位黃神醫,身上老是戴著一個艾虎配飾,也是又有艾草又有虎的,要不問問他?”

“草民是山東人士,山東本就有端陽時佩戴艾虎之俗。此時雖非端陽,但草民早年染病,落下中虛之症,所以常常佩戴這裝著艾草與甘草的特製艾虎。不過若說艾草與虎,草民倒是想起一個北族傳說。”黃大夫道。

兆惠知道這位黃大夫行走四方,治病救人,見多識廣,當即道“請先生不吝賜教。”

黃大夫道“草民救治過一位北族客商,他知草民愛書,便贈草民一本誌怪《北國遺事》。其中記載,昔有日之神恒胤,庶子恒英,數意天下,貪求人世,父知子意,下視三危太白可以弘益人間。時有一熊一虎同穴而居,常祈於恒英,願化為人。

時神遺靈艾一柱曰:爾輩食之,不見日光百日,便得人形。熊虎得而食之,忌三七日,熊得女身,虎不能忌,而不得人身。這化成女子的熊,又與天神恒英做了夫妻,生下孩子,就是北族所奉神明北君。”

兆惠沉吟道“北君教,的確是北族信仰。隻是若這些人真是北族,為何不拜北君、熊女,而要拜那不得人身的老虎呢?”

這時又有兆惠手下進入府衙,對兆惠附耳說了幾句。

兆惠小聲道“告訴他,本官與他在後堂見麵。”

說著就命人送走黃大夫和德其布,又說改日再請教。

兆惠進了後堂,一名粘杆處衛士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身後。

“大人,奴才等對貞淑和張念祖用了刑,那張念祖招了,他是北族張禧嬪堂伯張炫之後,康熙年間張炫被流放後,他們中的一支越境逃到三道溝,幾十年來開枝散葉,在吉林、奉天都有後代。張禧嬪當年卷入巫蠱案,家族敗落,北族世子通過客商找到他們,答應他們,若在大清為北族效力,可以恢複他們家族的名譽。

還有,皇後娘娘也查到,天地一家春走水,是有一位辛者庫的尹管事作手,讓郎佳氏去了慎嬪娘娘處。而這尹管事,家中雖是當年入關時降服的北人,但這人是三十多年前來京城投親的,屬下等嚴刑審了,才發現這人是張禧嬪的表親,其父是張禧嬪黨羽,當年是受了巫蠱案的牽連,不得已出逃北族,來京城投奔一辛者庫管領,後來讓這管領認作義子,落了戶籍。”

兆惠喃喃道“家族獲罪,出逃故國,漂泊不定,榮光不再,惶惶如喪家之犬,曾經的同僚倒是和熊女一般得了垂青,春風得意,倒真是,此恨不除,誓不為人啊。”

說罷急急回轉府衙,下令道“傳令下去,嚴查奉天是否還有越境、隱匿的北族人,尤其是居住此地三十年以上的人家。北族張禧嬪,本家姓張、母親姓尹、外祖母姓卞,這三個姓氏的北族人,先一概以越境為由抓捕,再一一甄彆;其餘人,若家中有供奉這口銜艾草的老虎神像,也一並抓捕。發信遼東將軍,令其協助查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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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領命而去。

這邊兆惠查案,那邊索綽倫夫人照顧桂鐸,珠隆阿與珠勒剛阿也日日侍奉湯藥。桂鐸雖漸漸好轉,但左臂常常疼痛難忍,令他輾轉反側,又不願家人看出來,也不願病妻幼子受累,便說自己想清靜些,讓妻兒都不要在跟前,隻留了仆役伺候。德其布看出他其實是在逞強隱瞞,常常叫包太醫和黃大夫過來看診。

這種疼痛,兩人也實在無法,隻能行了針灸,開了安神湯灌下去,隻是所謂是藥三分毒,安神湯也是不能喝太多的,因此桂鐸夜間仍是枕不安席。

德其布也隻好常來說說話,以轉移注意力。

“大人,其實你也很討厭烏拉那拉氏吧?”

一日,德其布這樣說。

那時桂鐸正攪動著一碗糜粥,聞言抬起頭,似是疑問又非問:“你知道了。”

德其布有些心虛道:“索倫人耳力好,您那些胡話我聽得見。小人知道你公私分明,不會趁機報複,隻是若說公事公辦,你也可以直接叫人把她們押回去,怎麼還給納爾布妻女錢財衣裳?”

桂鐸反問:“那你當時,為何不對她們下手?”

德其布無言以對,又聽他說話聲氣仍弱,沒好氣道:“您還是不要說話了,聽我說就好。”

黃大夫為桂鐸看診之餘,和包太醫漸漸熟稔,因那日見包太醫用了祝由術,又提起聞西洋藥,甚感興趣,待桂鐸情況穩定,便向包太醫請教。包太醫也聽說過黃大夫鼎鼎大名,知其飽讀醫書,雲遊治病,對醫理頗有心得,也很願意與其探討醫理,不過幾日,兩人便相見恨晚,結為好友,以兄弟相稱。

這一日包太醫為桂鐸行針後,桂鐸勉強睡下,德其布在一旁照顧。兩人退到房間旁一間廂房,以便隨時注意桂鐸情況,仆役奉了茶來,兩人邊喝邊小聲交談。黃大夫問起包太醫“愚兄觀賢弟所用祝由之法,並非全然是明經十三科所載,那蛇形鈴鐺更是奧妙無比,不知賢弟能否告知其中道理啊?”

包太醫道“說來慚愧,非是小弟有意藏私,實是這祝由術隻是小弟見過他人使用,略學了皮毛。隻是此人曾是巫祝,能役使靈蛇,法力出眾,許多法子,非常人能學。此人身份,小弟也實在不便相告。何況小弟所學,的確淺薄,當日一試,那鈴鐺其實是自己動的,小弟以為是那個鈴鐺本身有些神通,而非小弟之能。”

黃大夫也知宮中頗多秘辛,也不便再問。

這時進保過來,二人起身行禮。

進保道“免禮免禮,咱是聽聞桂鐸大人已有好轉,特來探望。”

包太醫道“這……桂鐸大人已經睡下了。”

進保道“無妨,等就是了。你們也坐,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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