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夜城的浮層中，馬克爾斯和格爾林在一處昏暗的酒吧裡低聲交談，酒吧外麵是無儘的冰雪，裡麵卻是溫暖而幽暗的光影交錯。
“格爾林，”馬克爾斯手中搖晃著酒杯，嘴角帶著一抹苦笑，“你知道我們的試驗體需要多少嗎？我幾乎快要搞不定了。”
格爾林微微皺眉，往後縮了縮身子，以躲避鄰座的視線。他心中掠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又被一種堅定的決心所取代。“我們必須找到解決方案，極夜城的地牢不是唯一的選擇。為了我們的目標，這一點犧牲是值得的。”
“你以為我想要在這裡聊這些？”馬克爾斯低聲咕噥，眼神遊離，似乎在尋找可以傾訴的對象。“這裡的地牢已經超負荷運轉，試驗體的數量早已突破極限，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戰爭。”格爾林慢慢說道，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的聲音如同幽靈般縹緲，“隻有在戰爭中，我們才能獲取更多的試驗體。你想要的，隻有通過流血才能實現。”
馬克爾斯用力一拍桌子，嚇得周圍顧客紛紛側目。“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們已經犧牲了太多，難道還要繼續用無辜的生命來換取你的實驗？”
“無辜？”格爾林冷哼一聲，目光如刀，直刺馬克爾斯的靈魂。“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沒有絕對的無辜。你和我都明白，隻有闖出一條血路，才能創造出我們想要的未來。”
“你真的相信那些所謂的未來能用這樣的方式實現？”馬克爾斯感到無力。他低下了頭，手指摩挲著酒杯的邊緣，陷入沉思。“我們的理想究竟是什麼？為了那些冷冰冰的實驗數據而剝奪他人的生命，值得嗎？”
“我知道你是個理想主義者，但現實遠比理想殘酷。”格爾林的聲調變得沉重。他猛地靠近馬克爾斯，眼中的光芒似乎點燃了在場的空氣。“如果不做出選擇，我們將一無所有，甚至連最後的機會都將被抹去。”
馬克爾斯抬起頭，直視著格爾林的眼睛，似乎在尋找他是否還有一點人性。“讓我們再考慮一下，或許還有其他的方法，像是從外部尋找合作夥伴，或者與其他城堡談判。”
“談判？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格爾林的語氣中透出不屑，他搖搖頭，笑得有些諷刺。“其他城市會出手援助我們？他們所追求的，永遠是利益而非理想。你想過沒有，誰會在意極夜城的存亡？”
“可我們不能就此放棄。難道真的要把無辜者的生命視為一種工具嗎？”馬克爾斯的情緒愈發激動，周圍顧客的視線越來越多，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明白你的憂慮。”格爾林放下語氣，試圖用一種溫和的方式交流，“可我們沒有選擇。戰爭即將在極夜城的西側爆發，到時我們將需要大量的資源和試驗體，光靠現有的並不足夠。”
“可這隻是個開始，一旦開啟了戰爭的閘門，我們將會失去更多。”馬克爾斯心中沉痛，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法忍受的悲傷。“我們在進行的實驗究竟是為了什麼？在這無儘的實驗中，是不是還有其它的價值可以追求？”
格爾林麵露不快，“你難道不願意為了更大的目標而付出一切嗎？你要明白，隻有強者才能生存，弱者永遠被淘汰。我不想看到我們為了一點原則而失去任何合作的機會。”
“強者的生存是基於對弱者的壓迫，而不是來自理想。”馬克爾斯語氣堅定，雙手握緊。心中那份對人性的執念讓他無法妥協，“我拒絕成為一個冷酷無情的實驗者，我們從未想過將人命視作試驗體。”
“你還是太天真了。”格爾林冷冷地說，眼神如冰。“在極夜城實際上是無法避免的，我們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戰爭是唯一的解決方案，不能再拖延了。”
兩人之間的對話仿佛被撕裂的空氣，隨著格爾林的話語越來越尖銳，馬克爾斯心中那份不安也愈發加重。他陷入沉默，手中的酒杯輕輕抖動，清脆的聲響回蕩在酒吧的角落，似乎在呼應著他內心的掙紮。
“也許我可以向其他城市尋求幫助。”最終，馬克爾斯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希望，“我們可以試著找尋一些合作夥伴，或許能找到其他的解決方案。”
“太傻了，馬克爾斯！”格爾林的聲音如同霹靂，打斷了他的思路。“你難道還信任那些城堡嗎？他們會為了你和我而出手嗎？在他們眼中，極夜城根本不值一提。”
“我寧願拚儘全力去嘗試，也不願意成為毫無情感的機器。”馬克爾斯冷冷回應，他的決心如同鋼鐵一般堅定。眼中閃爍著一絲不屈，仿佛在對抗整個冰冷的世界。
“那你繼續你的理想。”格爾林不屑一顧，扔下幾枚硬幣，轉身便走，“但記住，理想主義終究無法扭轉現實的殘酷。戰爭即將來臨時，你彆忘了我的話。”
門口的雪花紛飛而下，映襯著外麵逐漸暗淡的天空。馬克爾斯望著格爾林的背影，心中萬般感慨。身邊的酒杯已經空了，他卻依然思緒紛雜。對於未來的道路，如同極夜城外的荒原，無儘而又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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