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豈不可笑。
還有一點,許玥垂下眸子。
不得不說當今陛下是一位有為的君主。
投獻一事說白了就是鑽朝廷的空子,挖的是朝廷的牆角,那條律法出現,就說明當今和眾臣發現了這個問題。
如今隻是引而不發。
聽了許玥的話,許地主忙不迭的同意了,他想的還更深一點
自家玥哥兒出眾,總是有一些小人盯著,家裡可不能拖了後腿,為蠅頭小利害了玥哥兒。
因此,對於來投獻的人,許地主毫不留情一概拒絕,絲毫不講情麵。
不能投獻土地,有這個想法的族人很是失望,甚至有些族人好像挖了肉一樣忿忿不平,頗有怨憤之語。
為此,許地主大發雷霆,把說怪話的族人家中子弟一概開出族學。
他對又來求情的族人冷笑道
“恩將仇報的東西,給了這麼多好處還喂不飽,狗吃了肉還要朝我搖尾巴呢,既然如此不知感恩,那就不要來沾我的光。”
“我倒佩服你有骨氣。”
這一番雷霆手段,許氏族中再沒有敢紮刺的人,甚至比之前還要服膺許地主。
和許玥一樣,不收投獻的新科舉子極少,畢竟白來的錢不收白不收。
丹陽縣中這一科出了三個舉人。
夏、何二人名次雖不如小師弟,但也都榜上有名,何順運氣極好,掛著榜上的尾巴,差一點點就要落榜。
想投獻的人,在許玥這邊碰了壁,便又轉去了夏雨、何順兩人處。
兩人都沒有拒絕。
這種事關利益的事情,許玥沒有貿然去勸,何況朝廷會處理隻是她的猜測,無法取信於人不說,還容易惹一身腥。
出於同窗之情,她還是隱晦的點了點。
果不其然,兩人都沒放在心上。
投獻帶來的利益太大了,很快,夏家從山村搬了出來,住進了縣中的大宅內,一家子變化翻天覆地。
就如同夏雨曾欽羨過的柯舉人一般。
何家家資富裕,但也不會平白把錢往外推。
他們不會對許玥的做法說什麼,縣中其他舉人可不一樣,某位老舉人和友人說起此事,很是不屑。
直言許玥讀書讀傻了,人人都做的事情他不做,自以為是。
……
九月十二,宜動土。
許家大宅之前,一群工匠正在挖土,立地基,然後吆喝著將高大的解元牌坊樹了起來。
大約六米高的牌坊,上麵雕著花草瑞獸,巍峨聳立,隔著一段路都能看見。
祠堂內,許地主和許玥並肩而站,帶著全族人一起祭拜祖先,上供三牲,然後在族譜上也記下了一筆
——某年某月,十二代孫,許玥高中舉人,改換門庭。
祭拜之後,就是開大宴。
來往之人提著重禮絡繹不絕,連一縣之長,曾縣令都親自來了,送上一部新書、兩杆湖筆和兩塊徽墨。
禮物不輕不重。
許家將人請到上首,曾縣令態度也不倨傲,說話十分和氣。
酒過三巡,曾縣令喝的微醺,拉著許地主的手,似是醉話
“……許解元少年英才,讓人心喜,不知有沒有定下親啊。”
此言一出,許地主酒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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