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骨頭被捏碎的聲音。
狂風驟雨中的山,像極了魔物的深淵巨口。大樹千奇百怪的枝丫在風中扭曲搖晃,張牙舞爪,似怪物圍攏過來。
嘩啦啦的大雨掩蓋了所有的痕跡。
不染血腥的殺戮摧枯拉朽,像是來自魔鬼的懲罰。
“een……”
哢嚓。
又一個鐵血硬漢死在了她的掌指之間。
孟渡靈的表情淡淡的,仿佛那一下擰斷的不是自己手下的脖頸似的。
軍靴踩在對方死不瞑目的臉上,目不斜視的走過。
孟渡靈繼續朝著自己的目標進發。
山林中的聲音十分嘈雜,雨聲,風聲,槍聲,說話聲……
她的心情無比煩躁。
她一直知道昆侖的叛徒不止靈喬兒和她已經死去的父親。隻是沒想到,有人竟敢將手伸向訓練場!
閉了閉眼。
孟渡靈如死神一般,看著前方槍械上膛,步履匆匆的教員。美眸黑漆漆的,噙著邪佞又毫不掩飾的殺氣。
她躍上樹枝,眺望遠處。沒有半點光亮。但是她還是察覺到朝著宴宴所在方位不斷彙聚的氣息。
雨水衝刷在她的身上,透著陣陣冷意,黑漆漆的麵具上水珠滑落,讓她像一尊無聲無息的雕像。
她在山林穿行跳躍,所過之處,一具具肌肉鼓脹的屍體倒下,永遠的將年輕的生命留在了這片神秘的沃土之上。
渡千尋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他站在主控室的監控大屏幕前。上千個小窗口裡。他精準捕捉到了異常之處。一具具屍體大喇喇的被人丟在鏡頭下,而始作俑者卻始終不曾現身。
可愛的娃娃臉上瞬間湧現出歡愉又興奮的顏色。
他摩挲著下巴,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悠。
在他身邊,孟坤滿頭黑線的看著他,不明白這貨又在憋著什麼壞“宴少還沒找到。你不擔心?外麵可下著暴雨呢。”
渡千尋笑眯了眼“外麵有我的人嗎?”
孟坤一愣,搖頭“沒有。這一期是靈時星的學員,我們隻是輔助教學。”
渡千尋古怪的笑了笑“孟大小姐來了。沒我們什麼事咯。”
孟坤倏地從座位上彈起“艸,你不早說,我去迎迎。”
好久沒見那位了。去刷個臉熟,看有沒有機會調回昆侖,他一個大老粗,實在不太適合當老師。
渡千尋輕笑“你去吧。”
孟坤剛邁出的腳倏地收回,神情有些莫測的盯著這家夥。一般這人的話得反著聽。真信了他的鬼話,那才是哭都沒地兒哭。
很自然的,這家夥腳下拐了個彎兒,施施然給自己泡了杯茶,一邊吸溜一邊看著監控搖頭晃腦道“哎……年紀大了,這一到下雨天,風濕骨痛的。不行不行,我的泡個腳。”
說著,這家夥就轉身跑去找泡腳桶去了。
渡千尋眨巴著無害的大眼睛,笑的純澈無比“呃……你不找孟大小姐了?”
“我就一打工的,堅守崗位是我的職責,老板什麼的,見不見都行。”
渡千尋扯了扯嘴角。沒理他。
視線在屏幕上逡巡了一圈。他伸了個懶腰“靈氏啊……嘖……”
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行軍床上,一個麵色蒼白的女人躺在那裡無聲無息的。
渡千尋盯著屏幕看了片刻,轉身,走到了這人麵前。低頭。盯著昏迷不醒的靈時星哂笑。
而他的指間,一抹白色粉末抖落。
靈時星的氣息更淡了幾分。
他不信這個女人是被人襲擊的。一、點、也、不、信!
外邊那些教員都是從一線退下來的人,負責培養新生力量,昆侖孟族,渡家,靈氏一年一輪換。
偏偏輪到靈氏就出意外,而且還是在裡裡外外都是靈氏下屬的地盤上!
這是把他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嗎?
渡千尋垂眸,盯著躺在行軍床上的女人,天真無邪的眸子饒有興致的盯著她瞧,很好奇,靈氏的腦子都挺好使,怎麼這家夥就跟基因突變似的?
孟渡靈隻用了2個小時就趕到了霍時宴所在位置。
剛到,就看到一個教員手握軍刺,從背後偷襲那個看到她,小臉雀躍,飛奔過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