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玨見她神色惋惜,似是因為沒能讓人揍他一頓。
他臉色一黑,壓著怒火問道:“秋蟬帶了一碗豆腐湯,說是你讓她送來的,我吃了才入了套。”
“你見過誰打著自己的名義乾壞事?偷盜我嫁妝的人,還知道給贗品遮掩一下呢。”沈青檀譏諷道:“我真懷疑你冒領旁人的軍功,居然看不出這種栽贓嫁禍的小伎倆。”
趙玨額頭青筋跳動,低吼道:“沈青檀!”
沈青檀正色道:“秋蟬不是我的婢女,我拿捏不住她。”她扯了一下唇角:“以你的本事,你查一查,便能查個水落石出。”
趙玨緊繃著臉,不覺得這是句好話。
秋蟬慌了,屈膝跪在地上,求趙玨饒命:“三爺,三少夫人白日瞧見您與二少夫人在禪房見麵,她怨恨二少夫人得您的傾慕,便給了奴婢一包藥粉放進食物裡,打著二少夫人的名義送給您喝。
奴婢不願做,三少夫人便拿賣身契威脅奴婢,奴婢被逼無奈,隻得在豆腐湯裡下藥。
三少夫人說隻是會讓人頭疼幾日的藥,離間您與二少夫人之間的關係,萬萬沒想到會是催情之物。
奴婢知罪,求三爺開恩,彆發賣了奴婢,留奴婢一條活路。”
“你血口噴人!”沈明珠沒想到秋蟬反咬她一口,急火攻心:“我何時指使你給三爺下藥?我是瘋了不成,設計你做我夫君的女人?”
秋蟬低垂著頭抽泣,似乎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
沈青檀開口道:“二妹妹,秋蟬是你身邊的老人,母親特地留她為你固寵。若你疑心我與小叔子不清不白,方才犧牲秋蟬,讓小叔子恨我。秋蟬因你毀了清白,你做主給她一個名分。
若是秋蟬存有私心,為了攀高枝刻意算計小叔子。這般有心計背主的婢子,隨你發賣了。”
沈青檀說的很公允,不偏不倚。
沈明珠心慌,害怕趙玨真查出什麼東西。轉念一想,查出也不怕,她要算計的是趙頤。
她穩了穩心神,對趙玨說道:“三爺,你去查明真相,還妾身一個清白。”
趙玨沒有錯過沈明珠眼底一閃而逝的慌張,而沈青檀神色坦蕩,冷靜自持,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
他不受控製想著秋蟬的話,又想著沈青檀最後囑咐沈明珠的話,越想心裡越膈應。
這時,趙玨的隨從趕來:“三爺。”
趙玨吩咐道:“你去搜查三少夫人住的寮房。”頓了頓,又說:“再請兩個婆子,搜三少夫人與她身邊婢女的身。”
沈明珠瞳孔一縮,臉上的血色褪儘。
小木屋前開墾出一塊坪地,一群人站在坪地。
夜裡山風大,仆從手裡提的燈籠隨風四處擺動,明明暗暗的光映照得眾人神色更顯晦暗。
隨從領命去山下請了兩個腰圓膀粗的婆子過來。
沈青檀雙手攏在袖子裡,撥動著腕間的玉鐲,撩著眼皮睨向一旁的沈明珠,見她臉色越來越白,隨著婆子的靠近,她渾身篩糠似的抖動。
一看便是做賊心虛。
“站住,你……你們彆過來。”沈明珠心裡揣著一麵鼓似的,咚咚咚地敲著,眼神慌亂地看著趙玨:“三爺,我是府裡的主子,你吩咐卑賤的婆子搜我的身,今後讓我如何在府裡樹立威信?”
趙玨的臉色陰沉,她的反應分明有鬼。
沈明珠眼裡含淚:“三爺,我們成親才幾日,我往你身邊塞女人,這不是讓滿京城的官眷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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