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下洞窟離開後。
薩亙漫步在一條走廊。
走廊燈光很暗,一閃一閃間,照亮斑駁老舊的牆壁地麵。
窗戶外完全漆黑,深邃得不正常,完全無法判斷此處為何地。
他的腳步聲空洞地回蕩。
突兀地,他在儘頭的牆壁前停下。
邁步,波紋散去,他如同滲入一般進入牆中。
內部是一間全數由血肉組成的房間。
地板,天花板都由惡心蠕動著的血肉壁組成,肌肉組織血管清晰可見,不時有血滴滲出滴落。
最顯眼的是中央處的血池。
白骨森森,腥臭不堪。
薩亙一步跨進了血池,竟宛如泡澡般舒服地坐到其中。
“還是自己身體的氣息最讓我陶醉啊。”
他抬手,任由腥臭鮮血從指尖流出,臉上表情愜意萬分。
“那麼,又到了提問時間。”
“問問看與我合作的第二魔王大人,對於我今天的表現,有怎樣的看法呢?”
一道精神虛影從‘薩亙’身上投射而出。
形成一名盤膝而坐的紫膚瘦小魔族。
那模樣赫然是——第二魔王,薩亙!
虛影薩亙睜開眼,布滿灰白色紋路臉罕見的扭曲,猩紅雙眸中投射出上位者的威嚴。
蒼老聲音渾厚中藏著無儘的冰冷,“血涯,你們邪族到底想做什麼?”
“真是的,我第一天借用你身體的時候應該就說了吧?我隻想搭個順風車,前往你們想方設法開啟的那個地方罷了。”
“那是我們魔族的聖地,不是你能進的。”
血涯嗤笑一聲。
“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可真諷刺,你可是背叛魔皇的野心家之一,去那裡的目的幾乎可以稱得上大逆不道。”
“還什麼聖地,你們這些魔王可真是虛偽。”
“哪怕在這時候還在維持那可憐的麵子,可悲。”
薩亙沉默後,突然冷笑,“你們又比我們好到哪裡去?你們族的邪神呢?”
“據我所知,你們的新任邪神好像不知所蹤,聽說是受不了你們這群整天玩陰謀詭計的家夥,偷偷跑掉了。”
“哈哈哈——這不比我們更可悲?”
“邪神拋棄了她的族人?留下的是什麼?”
“三位長老大打出手,手下護法各執一詞,爭論戰鬥不休,邪族內部混亂一片,持續多年才平複。”
“這可真是,太好笑了。”
薩亙語氣諷刺之意滿溢而出,說著好笑,話中卻全無笑意。
血涯麵色一陰,“我們從沒承認過她是我族邪神!”
“隻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毛頭,不過運氣好被前任邪神選中罷了!”
“她身上該收回來的,我們一定會取回,不管她逃到哪裡!”
“說了這麼多,也改變不了你和我一樣是背叛者的事實不是嗎?”
薩亙陰陽的語氣刺痛了血涯的心。
他瞬間大怒,“她不是邪神,我也就不是背叛者!”
“更何況,大長老才是……嗬,差點就上了你的當。”
察覺到不對,血涯迅速穩住心防,成功擋下薩亙不知何時釋放的心魔衝擊。
“被擋下了嗎?”
薩亙聲音平靜,絲毫聽不出計謀被識破的後悔和失望。
“乾得不錯。”
血涯並未發怒,反而連聲讚歎,“懂得針對我的痛點進行語言打擊,再趁我不備,想要奪回身體掌控權。”
“嗯,不愧是我選中的合作者。”
他舒服地靠在血池邊,“可惜,這之後,你就再也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