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望著程俊,他不是賣酒的嗎,怎麼開始買酒了?
眾人屬實沒跟上程俊的思路,有人忍不住道“程三郎,我們是來找您買酒的,不是給您賣酒來的。”
程俊問道“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們賣不賣?”
酒肆店主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即,有人沉聲道“價格太便宜的話,我們不能賣,太虧了。”
程俊問道“你們打算多少錢賣?”
一名中老年酒肆店主小心翼翼道“程三郎您出個價,隻要價格合適,您要多少,我們賣多少。”
程俊想了想,攤開五根手指道“低於市價五十文,如何?”
酒肆店主們心中一驚。
他們賣的酒,市價是一百五十文。
若是按照一百文賣,他們也能賺不少。
還有這種好事?
眾人心中有些狐疑,不太敢相信。
程俊繼續說道“以後你們隻要釀好了酒,直接往這裡運,隻要質量一如往常,有多少,我要多少。”
眾人見他不是無的放矢,神色一喜。
他們的酒肆,平時一天賣出去的酒,賺不到多少。
而現在,程俊給他們的承諾,讓他們可以將手中積攢的酒,頃刻間全部賣出去,而且以後釀酒,都可以賣到程府。
這可比開酒肆賣給尋常百姓賺得多啊!
雖說是價格降下來了,但薄利多銷,賺的比以前要多。
“沒問題!我等就按照程三郎說的辦!”
酒肆店主們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紛紛答應道。
徐娘好奇問道“程三郎,您釀的清酒肯定在長安城大受歡迎,不愁賣啊,還要濁酒乾什麼?”
“有用。”
程俊敷衍了一句。
見他不願多說,徐娘也不多問,望著那些酒肆店主臉上洋溢著笑容,心裡多少都有些羨慕。
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忽然,眾人當中,有一個男人問道“程三郎,在下想在長安城開個酒肆,也想釀酒,到時釀出的濁酒,您要嗎?”
徐娘看了對方一眼,認出男子是平康坊悅來樓的管事,心頭一動,也眼巴巴望向程俊。
“要。”
程俊笑著說道“我在這裡明確的說一句,隻要你們有濁酒,都可以送到程府,有多少我要多少。”
這一趟沒有白來啊徐娘神色一喜,本以為花錢來的,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其他人也是一臉笑容,釀造濁酒的成本,頂多一壇六七十文錢,隻要程俊真的能做到,他們有多少貨,他就收多少,釀造濁酒就會變成穩賺不賠的買賣!
徐娘問道“程三郎,那清酒,您打算多少錢賣給我們?”
程俊想了想,說道“現在長安城的濁酒的市價,是一百五十文一鬥,我釀的酒,二百文錢一鬥。”
二百文錢,還一鬥眾人難以置信看著他。
這也太便宜了!
來時,他們都猜測程俊會以七百文左右的價格賣給他們。
卻不想,他二百文錢就賣!
眾人心中驚疑不定,要知道,長安城現在是談濁酒色變,迫切需要一種有彆於濁酒的酒類,來喚醒百姓們的購買欲,程俊釀的酒,清澈如水,恰恰符合這一點。
也就是說,程俊釀的酒,賺錢是板上釘釘的事,這時候不趁機大撈一把,卻想著把其中一部分利潤,分給同行,哪有這麼做生意的。
徐娘忍不住道“程三郎,這麼好的酒,為何您賣這麼便宜?”
因為我要壟斷酒類市場,讓濁酒沒有市場,徹底變成我的中下遊產業鏈程俊心裡說著,嘴上卻是說道
“你們也知道,我是奉旨捉錢,說白了,我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朝廷。”
程俊肅然看著他們,說道“陛下不願奪民之利,我是禦史,陛下的耳目,當然要以陛下的意願為主,自然也不能將酒賣的貴了。”
“你們也是一樣,想要販賣我釀的酒,有一點要記清楚,賣時的價格,不能超過三百文。”
程俊擲地有聲道。
眾人聽得若有所思,徐娘琢磨著他言語中的奧妙,問道“程禦史是想天下人都喝得起酒?”
程俊正色道“我是想讓天下人都記得下的仁德。”
眾人頓時肅然起敬。
不愧是禦史!
悅來樓的中年管事聽他是這樣做是為了朝廷,心裡徹底沒了疑惑,笑道“我等明白了,我等一定按照程禦史所說的,絕不賣貴。”
“如此甚好。”
程俊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了,我們可以談談其他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