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餘義慈聞言眼神都清澈了些許,露出感激之色道“多謝程特使提醒,我近日不會出去。”
“在下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程俊看著他拙劣的演技,也不戳破,笑著點了點頭,轉頭說道“朱少卿,代我送送他。”
朱子奢立即走上前,說道“世子殿下請。”
扶餘義慈立即離開館廳。
朱子奢則帶著一名鴻臚寺屬吏一起,領著扶餘義慈離開。
在朱子奢和鴻臚寺屬吏一前一後的陪同下,扶餘義慈默然走向由鴻臚寺安排的居住的地方。
半路上,他故意走快幾步,和朱子奢並肩而行,問道“朱少卿,大唐的官服製度,我略有耳聞,你的官職,應該在程特使之上,為何你事事都要聽他的?”
朱子奢沉聲道“因為他是我大唐皇帝陛下欽定的特使。”
扶餘義慈追問道“就是說,大唐皇帝陛下會過問此事?”
朱子奢點頭道“當然。”
扶餘義慈凝視著他,問道“若是如此,皇帝陛下一旦知曉程特使借刀傷人之事,會不會惱怒?”
朱子奢神色微變,打著哈哈道“哈哈哈沒有的事。”
扶餘義慈圓臉上露出冷笑,“沒有?如果沒有,高桓權為何會躺到你們大唐的太醫署,身上為什麼會有刀傷?”
說著,他話鋒一轉,誠懇道“朱少卿,我勸你最好把這件事,上奏給皇帝陛下,你便可以撇清關係,這對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朱子奢繼續打著哈哈道“多謝提醒。”
扶餘義慈也點到為止,不再說什麼,跟在朱子奢身後。
朱子奢也沒有再與他攀談,直接領著他去了居住的地方,便回往鴻臚客館的館廳。
半路上,與他一起出來的鴻臚寺屬吏小心翼翼道
“朱少卿,剛才百濟使臣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要不要先將這裡的事,上奏給陛下?”
朱子奢擺手道“你聽不出他在離間嗎?”
“若是聽他的,我還有什麼臉麵,在旁協助程禦史?”
鴻臚寺屬吏擔憂道“可是不上奏,陛下怪罪起來,豈不是朱少卿也要擔責?”
朱子奢歎息道“擔責就擔責吧。”
“君子死,冠不免,老夫寧願結纓而死,也絕不做小人。”
說完,他大步回到鴻臚客館的館廳。
剛一走進來,朱子奢發現程俊正在組裝胡凳,提醒道“程禦史,這個胡凳已經被鋸掉了,不能再坐。”
程俊回頭笑著說道“小心一點坐就沒事。”
說著,他先將第一個胡凳擺好,外表看像是正常的胡凳,不仔細看,看不出端倪。
隨即,程俊擺好另外一個胡凳,輕輕坐上去,隻要不晃動,一點事都沒有,心中很是滿意,抬頭看向朱子奢,問道
“人送到地方了?”
朱子奢點頭道“是,我送他的時候,他還跟我說了一番話。”
程俊好奇道“什麼話?”
朱子奢沉聲說道“他勸我將這裡的事,上奏陛下。”
“他想離間咱們,我焉能讓他得逞?”
朱子奢很是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程俊卻摸著下巴,說道“我倒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這樣吧,朱少卿,勞煩你將這裡的事,上奏陛下。”
朱子奢一愣,仔細打量著程俊,疑惑道“你認真的?”
程俊點頭道“認真的。”
朱子奢問道“你不怕陛下怪罪?”
程俊露出疑惑之色,“怪罪?為什麼怪罪?我犯了什麼罪?”
朱子奢見他裝傻,果斷提醒道“你忘了,高句麗世子高桓權剛才在這裡挨了一刀。”
程俊反問道“誰砍的?”
看著朱子奢睜大眼睛驚呆的樣子,程俊雙手一攤,接著說道
“是新羅使臣砍了高句麗使臣,對不對?又不是我動的手,陛下怪我什麼?”
朱子奢肅然道“他受傷,你就得擔責。”
程俊不解道“咱陛下是高句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