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侍衛說道“程俊犯顏直諫,陛下盛怒,將他下獄。”
胡演微微頷首,“知道了。”
他轉頭看向步敢當,說道“陛下的旨意,本官不能不照辦,步問事,帶程俊去大理寺獄。”
步敢當連忙道“諾。”
“程禦史請。”
他對著程俊攤開手,引他前往大理寺獄。
程俊對著胡演拱了拱手,隨即跟著步敢當離開。
胡演望著他的背影,等他走遠,轉頭對著四名皇宮侍衛道“來,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四名侍衛連忙將經過原委說了出來。
胡演聽得呆若木雞,然後看向程俊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這不找死嗎”
而此時,大理寺獄。
“程禦史請。”
步敢當帶著程俊走進牢獄,叫來牢頭,說道“去收拾一間乾淨的牢房。”
很快,一個有榻有被褥,有案幾,還有文房四寶的乾淨整潔牢房,被收拾出來。
程俊走了進去,發現這哪是牢房,跟現代賓館沒什麼區彆,笑著拱手道“有勞步問事了。”
步敢當連忙道“這是卑職該做的。”
說著,他笑著道“程禦史才華橫溢,深得陛下心意,此次犯顏直諫,陛下也是一時氣急,等陛下氣消了,自然會放程禦史出去。”
程俊擺了擺手,坐在榻邊,說道“不出去了。”
“以後我就住這了,誰叫我出去,我都不出去!”
…………
“什麼,程俊被下獄了?”
消息傳得很快,沒過多久,三省六部十二司的文武百官,都聽聞程俊被關在大理寺獄的消息,嘩然一片。
尚書省內,房玄齡得知此事,一陣倒吸涼氣。
此時,在他旁邊,還有禦史大夫溫彥博,兵部尚書李靖,尚書右仆射杜如晦。
溫彥博得知消息,第一時間趕來尚書省找房玄齡相商,憂心忡忡道“陛下糊塗啊。”
“禦史犯顏直諫,卻因言獲罪,以後誰還敢對陛下說真話?房相,咱們得勸勸陛下。”
房玄齡緊皺著眉頭,說道“陛下是在氣頭上,所以才將程俊下獄,用不多久,肯定會將程俊放出來。”
溫彥博急聲道“那能一樣嗎?”
“言官,就不該因言獲罪!”
他指著眾人說道“今天程俊犯顏直諫,因言獲罪,進了大理寺獄,來日,恐怕就是你我!”
“這種事情,日後都是要上史書的,你們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陛下的名聲著想!”
溫彥博說完,正義凜然道“總之,我要去勸諫陛下!”
杜如晦開口道“我也去!”
說完,他看向李靖。
李靖不假思索道“我跟你一起去!”
說完,他們看向了房玄齡。
房玄齡想了想,扶案起身說道“那就一起去吧。”
很快,四人來到了甘露殿外。
遠遠地,他們看到甘露殿大門緊閉。
張阿難站在門口,肅然望著他們,儼然早就知曉他們會過來,不等他們四人開口,先說道“房公,杜公,李尚書,溫大夫,陛下有旨,沒有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內。”
聽到這話,四人不由頓住腳步。
溫彥博走到張阿難身邊,急聲道“陛下為何不見我等?”
張阿難看著他道“剛才在鴻臚客館,程禦史把陛下氣的夠嗆,陛下還在盛怒之中,你們這時候就不要火上澆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