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陽帝隻是沒多少本事,又不是沒長腦子。
自己的愛妃與妹妹不對付,他也不是不清楚。
對方每次都做錯事,都幾乎能“無心”險些害了妹妹,他就不得不懷疑,其中是不是有些貓膩了。
所以要蕭貴妃交出這隻鐲子,其實也是一個警告。
她若不是無心,以後便該收斂些。
若真的無心,日後辦事也該慎重點。
蕭貴妃聽出了永陽帝語氣裡的不耐,當即哭著道:“陛下,臣妾不是舍不得這個鐲子,隻是這個鐲子,是陛下您送給臣妾的,臣妾舍不得您的這份心意罷了。”
清音道:“娘娘,公主說了,陛下給了您,您再給公主,公主戴著的,便不是您一個人的心意,還有陛下的一份心意。豈不是顯得公主與兄嫂,更為親近?”
蕭貴妃:“……!”
你告訴本宮,這些話都是誰教給葉笑笑的。
她怎麼冷不防地就聰明了這麼多。
你們長安公主府,是聘了一名軍師嗎?
也沒聽說啊!
莫不是沐硯白腦子壞了,竟然給葉笑笑作了一些指導?
永陽帝聽完了之後,也果然連連點頭,道:“皇妹說得很有道理!愛妃,你就給她吧。朕賞賜給你的東西,不計其數,也不缺這一件,日後有了好鐲子,朕再給你就是了!”
蕭貴妃心裡很鬱悶。
但是她也知道,事已至此,她是保不住這隻鐲子了。
她隻好憤憤地取鐲子。
隻是在取的時候,她兀地靈機一動,開始齜牙咧嘴起來:“哎呦,陛下……好疼!這鐲子的圈口,與臣妾的手腕剛好貼合,眼下怕不是要碎了臣妾的手骨,才能取出!”
永陽帝:“啊?”
他對這些東西不甚了解。
但是看蕭貴妃取鐲子的時候,似是疼得臉都紅了,那鐲子還是沒從手骨那兒過來。
他難免也有些心疼。
蕭貴妃的侍婢圓兒,此番也道:“陛下,娘娘這真的不是不願意給公主啊,這實在是取不下來!您看,莫說是娘娘了,就是奴婢幫著取,稍微用點力,娘娘也會疼得哭叫。”
清音沒忘記自家公主最後的吩咐。
趕忙道:“娘娘,公主說了,若是鐲子真的取不下來,那便說明是與您有緣,倒也不必強取。”
蕭貴妃狐疑地盯著她,總覺得以葉笑笑平日裡,同自己過不去的勁頭來看,對方不會有這麼好說話。
果然。
清音接著道:“拿娘娘那把風鳴箏給公主,也是使得的。”
一聽說風鳴箏。
蕭貴妃臉都綠了。
誰不知道那是她嫁妝裡頭,她最愛重的一件東西,平日裡旁人就是摸一下,她都會生氣。
永陽帝也覺得是個主意,道:“愛妃,這鐲子若是實在取不下來,不如就把風鳴箏給長安。朕也不會隨便取你的嫁妝,朕的私庫有兩把箏,在名器榜上排名都不遜色於它,你挑一把就是了。”
可蕭貴妃顯然是舍不得自己那把箏的。
隻見她半晌取不下來的鐲子,兀地一個用力,就從手上脫下來了,虎口的骨頭紅了一片,她也渾然不在意。
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道:“哎呀,竟然取下來了,這真是太好了,皇妹拿到這個鐲子,一定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