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管家見他如此不給公主麵子,當即便有些來氣:“大膽,你怎麼這樣與公主說話?”
葉笑笑立刻回頭看了他一眼。
開口道:“好了!阿白想如何與本宮說話,就如何說話,你們不必過問。他就是辱罵本宮,也是本宮該受的,到底是本宮對不起他在先!”
沐硯白盯著葉笑笑,沒作出半點感恩戴德的模樣。
與他斷了的一條腿相比。
公主這一句話,在他眼裡什麼都不算。
葉笑笑當然也不會指望,對方能這麼好哄,如果她是沐硯白,她恐怕都隻想吃了原主的肉,喝了原主的血。
楊管家聽到了吩咐,雖有不滿,但還是道:“奴才明白了!”
在他的觀點裡麵,君臣有彆,皇室是君。
雷霆雨露,皆為君恩。
公主身份尊貴,本就該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就是想殺了沐硯白,也不過是一條命罷了,所以他實在是難以理解,公主為何如此。
可公主的命令,自己隻能遵從。
葉笑笑接著道:“還有,日後對阿白不敬,就是對本宮不敬,任何人若敢犯,本宮絕不輕饒!”
楊管家:“……是。”
比起這個從進府的第一天開始,看見公主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沐硯白,他還是覺得謝小將軍順眼一點。
沐硯白就靜靜地聽著,也不出聲,仿佛就是想看看葉笑笑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葉笑笑也似看不到他眼底的審視。
接著道:“把東西都給沐世子擺好吧!”
她話音一落。
後頭的仆人們魚貫而入。
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托盤,一件一件好東西,從沐硯白的麵前經過。
清音立刻幫自家主子拉好感:“沐世子,公主聽說您十分喜愛兵書,這是一大早公主遣管家去購得的,都是孤本,若不是給公主府麵子,有的鋪子還不肯賣呢。”
沐硯白的眼神落過去,見著名字,果真是些自己聽說過,但沒看過,或者隻看過拓本的書。
“這是渝州墨,讀書人都說,渝州一兩墨,人間百兩金。此墨便如這句話,一個墨條便是數百兩金子,公主為您尋來了一大盒。”
“雖然您平日裡在家中,大抵也不缺此物,但想來您用著,定是更為順心。”
鎮南公與謝家雖然同為武將,但由於沐家幾百年來,出的都是莽漢,有的人甚至大字都不識幾個,難得這一代一雙兒女都會讀書。
沐硯白更是坐上了第一才子的寶座,所以鎮南公嬌貴這個寶貝兒子得很,什麼好東西都緊著他用。
沐硯白自也是用過渝州墨的。
隻是父親這些年,一共也隻給自己買過十多個墨條,不像是公主,出手便是幾十個。
“這個胥陽宣紙更是不必說了,才子佳人們行飛花令的時候,最推崇的便是此紙,它製作起來十分複雜,選的木材也是活了數百年的木材,極其難得。”
清音話是這麼說著。
但沐硯白豈會不清楚,才子佳人們推崇這個紙,但能用得上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被進貢到了皇家。
就是最顯貴的世家,一年能得個幾十張,都是極有麵子的事。
而現在,在他麵前的,有數百張。
“還是陛下下朝之後,管家特意替公主去找陛下求來的呢,陛下一聽是公主要,便叫人把他庫房所有的胥陽宣紙,都拿給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