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主,這是我在天山采來的草藥。”
藏寶閣內,大門敞開著。
繁盛的陽光將屋子照耀的溫暖而舒服。
初酒躺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她的腿,手中捧著本書。
男子身形修長,挺拔如鬆。他穿著身玄色的衣衫,周身有淡淡的雲霧水汽繚繞,連發都帶著幾分濕潤之意。
初酒有些無力地將書啪嗒一聲蓋在臉上。
她的身子,徹底地向後仰去。
聲音中帶著些許無奈:
“都和你說了一萬次了,沒有用的。”
男子聽著她的話,身形僵了下,但他很快抿著唇,執著地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沒有用。”
初酒受不了了。
她用力把書合上。
然後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站到男子的麵前,和他對視上。
男子目光清冷如玉,隻在看到她的時候,眸中多了幾分暖色。
初酒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他的名字:
“沈殊言,我現在和你說最後一遍。我的修為停滯不前,就是停滯不前,肯定治不好的,用什麼天材地寶,也不會治好的。”
關於這個問題,狗腿子已經給初酒解釋過了。
正常位麵,如果任務成功,將以壽終正寢為目標。
修仙位麵,理論上來說,隻要飛升,就能不老不死。
為了保證能順利進行下一個任務。
宿主進入修仙位麵時,滿足原主心願,修為就不會增長。這樣雖然壽元偏長,但總有耗儘的一天。
男人聽到她的話,眸中像是有什麼撕裂開一般。
但很快,他又笑著說道:
“峰主,你不要著急,沒有效,可能是我找的天材地寶還不夠好。我再找找,我再找找,總是能找到的。”
男人的臉上寫滿執著。
初酒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
十幾年前,寧廣成正式退下峰主之為,初酒成了天峰的峰主。
但她看著天峰的事物,看一眼就覺得頭大。於是在寧廣成的大力支持下,沈殊言成為她的左膀右臂,替她打理天峰的雜事。
寧廣成在做這一切時,給了沈殊言一個。
我隻能幫你到這裡的眼神。
初酒當時覺得那眼神奇怪極了。
可她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問了寧廣成和沈殊言,他們都含糊一聲過去。
初酒覺得他們似乎把自己當傻子看了。
不過這些年,有沈殊言在,確實輕鬆不少。沈殊言也沒有做任何傷害她和天峰的事情,初酒覺得十分安心,也就不計較那些細枝末節。
在沈殊言的幫助下,天峰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因為工作需要,他們平日見麵的機會很多。
本來初酒覺得很舒心。
直到她的修為,不再增長了。
初酒本人無所謂。
沈殊言卻如同瘋了一樣。
他開始放下所有的事情,隻為了尋求各種辦法,能讓初酒好起來。
初酒的態度卻越來越不耐煩了。
“不是天材地寶的問題,總之,不能修煉就是不能修煉,你彆白費心思,也彆拿這個來煩我了。”
明明是有些暴躁。
可女孩的聲音,卻有些嬌軟的韻味。
聽得人心頭癢癢的。
沈殊言愣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初酒鄭重地又強調一遍:“聽懂了沒有?”
“這是命令,這是我作為天峰峰主,給你下達的命令。”
沈殊言站在那裡,外麵是紛飛的陽光,可他的麵容,卻是難言的清冷和沉默。
許久之後,他突然笑著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