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風的唇抿成一條堅毅的直線。
說完這些話,他的東西收好。
坐在那裡等初酒收拾完,一起放學。
不知道何時開始,他已經習慣了,行走的路上不再是一個人,而是有初酒伴著。
初酒倒是莫名其妙地在想。
為什麼要在一個城市。
不過她沒問。
高考前的關鍵時期,很有可能,是某些人這輩子地位最高的時候。準考生比任何珍惜保護動物都要珍貴,如無必要,不要反駁他們的話。
初酒也把東西收拾好,她沒立刻回去。
反而同班級裡的每位同學,加油打氣。
“最後一場戰役,結束之後,你們就能自由了。”初酒的眼睛中,隱約有光芒在閃爍著。
透過她的瞳孔,大家仿佛能看到,她所描繪的那個,終於再沒有學業壓力的世界。
“好!最後一場戰役!”幾乎每一個人,都激昂地應和著她的話。
有些人走上考場時忐忑。
是因為曾經虛度了時光。
但他們不一樣,他們無所畏懼。在過去的一年裡,他們已經付出了屬於自己的,全部努力。
回家的路上,墨南風難得地溫和笑著。
風吹著少年的衣衫,微微揚起。
他的臉上是放鬆的神色,目光專注地看向初酒,輕聲問道:“緊張嗎?”
“當然,不可能緊張。”初酒搖頭回答。
這麼簡單的事情,再緊張。
她還要不要過了,她還有沒有臉混了?
聽著初酒的話,墨南風臉上展露的那抹笑顏越發明朗,有發自內心的喜悅慢慢地浮現著:“不緊張就好。”
轉眼幾天的時間過去。
考試正式結束。
教室裡歡聲笑語,所有人都像是籠子中的鳥,被關了許多年,在這一刻突然被放出來,感受到自由的喜悅。
被撕碎的試卷如同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地從樓上落下來。
還有人爬上學校的天台,迎著風,扯著嗓子大聲呐喊。
校園之中,一副群魔亂舞的景象。
在這一天,有關趙紫蘇的判決也正式下來。
她要坐牢十年。
初酒聽說這個消息後,什麼也沒說。她看向,那些同班同學的臉龐,朝氣蓬勃,帶著少年的英氣,和對未來的期望。
最終的成績還沒下來。
但至少,他們為自己的人生努力過。
而不是放任自流,被人拖著墮落。
她要做的,差不多也結束了。十年之後,趙紫蘇再出來,差不多也是個廢人。
而且係統這種東西,是要能量的。那麼久得不到氣運滋養,還不知道,能在趙紫蘇那裡維持多久。
狹小的房間內,趙紫蘇眼睛發直地盯著最終的判決結果。
她滿臉的不敢置信。
口中喃喃自語,不住地搖頭,如同個瘋子。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不能去坐牢,我要去坐牢的話,這輩子都毀了。”她癲狂地說道。
前來押運她去監獄的女警,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像這樣的犯人,她見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