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初酒仰頭,看向度笙。
卻見男人的眸光深深,仿佛藏了完全星辰。
細碎的星光在他眸中閃爍,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包在其中。
度笙的睫毛微微垂了垂下,微遮掩住那格外熾烈的光。
他聲音依舊清清冷冷,似乎不帶著任何私心。
隻是單純地,為了幫助她一般。
“我去你家提親,娶你,這樣你跟著我去京都,天經地義,再沒人會說什麼。”
話音落下,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秒。
度笙表麵看起來和平常沒兩樣。
但唇,不自然地抿成直線,又鬆開。
初酒的眸中先是懵懂的驚愕。
再又轉變出幾分驚訝的欣喜來。
她笑了起來,明媚動人的小臉,仿若春日突然降臨,百花刹那齊綻,鮮妍美麗到攝人心魄。
之前的緊張突然之間成了多餘。
沒有半點猶豫,也沒有半點羞澀。
初酒大大方方地點頭:“好啊。”
度笙看向她的眸子,深了幾許。他知道,她對成親的想法,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對她來說,這隻是暫且獲得能前往京都的辦法。
而非,代表兩人之間有什麼。
但這並不重要,度笙的眸底,浮現出些許難言的光。
隻要彆人都這麼認為,她就,再也不會有任何可選的餘地了。
“那好。”度笙伸出手,想抱住她的小手,但到底沒有上前,隻在離她的手有些許距離的地方停下,隔著空氣,懸空止在那裡。
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我會讓母親,過來提親。”
幾日之後,蘇氏來了。
她坐著馬車,馬車拉著滿滿當當的東西,在安家的門口停了下來。
村裡人條件沒有特彆好。
尋常嫁娶,想鋪張也鋪張不起來,想撐麵子,也沒什麼可撐的。
當蘇氏帶著這麼多東西出現時,整個村的人都沸騰了,擠到安家門口,來看熱鬨。
蘇氏提出,想為度笙求娶初酒,張清呐呐的,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這,這些都是給我們家的?”
在她看來,這是何等的有錢,何等的闊氣。
蘇氏溫柔地婉聲說道:
“是的,這些都是初次上門的見麵禮。等回頭正式定親,還會再送彩禮上門。”
這還隻是見麵禮?
張清完全反應不過來,她有些局促地伸出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難為情地笑了一下:
“我們家沒這個條件,這些年,我給初酒,也就攢了幾身衣服,還有一床被子。”
張清突然想到什麼,慌張道:
“不過我家女兒很厲害的,她會去山上打獵,有時候會拿去賣錢,也存了些錢。這些錢,我都不會要,都會給她帶去做嫁妝。”
張清已經激動的語無倫次。
倒是安懷興,稍微冷靜點。
他把初酒拉到最前麵,詢問她:“你想嫁到度家不?”
“想。”初酒坦坦蕩蕩地點頭。
那神情自然的,像是在討論今天的晚飯。
根本不像是要嫁人的模樣。
雖然初酒的態度,看起來有些過於平靜。但這件事情,還說說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