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顧修的眸光，深深地落在她身上。
他的語速很慢，語氣中帶著幾分彆樣的波瀾。
初酒倒沒聽出他這不對勁的地方。
她隻是覺得奇怪。
現在的情況怎麼也原劇情中，有些搭不上。她的所作所為，不應該對顧修人生的回城時間產生影響。
初酒有些奇怪，所以她決定詐一下。
她板著一張臉，像是個認真的包子：
“你說謊，你應該是可以回去的。”
少年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慌亂的神色。
關於回去的事情，他隻在信中和家裡溝通過，他分明沒有對外透露過，初酒不該拆穿的。
顧修雖然沒說話，可他的模樣落在初酒眼裡，卻是暴露了一切。
“到底什麼情況？”初酒追問下去。
顧修站在那裡，眸光落在初酒身上。他恍惚地覺得，對方比他記憶中的模樣要好看許多。
女孩皮膚白皙，梳著時下流行的麻花辮，額頭上點綴著些許的碎劉海，分明和其他人是一樣的發型，放在她身上，卻是格外的好看和靈動。
她的一雙眼眸，黑漆漆的帶著探究，盯著人看的時候，讓人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顧修張張口，才慢聲道：
“是有機會，但我不著急，我想再等等。”
少年的臉突然浮現出淡淡的緋紅，他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局促起來。
向來如同芝蘭玉樹般的少年低著頭，聲音卻揚了起來：
“我不想離開，我舍不得這裡，舍不得……”
顧修抬起頭來，目光正對著初酒，剩下的話他沒再繼續往下說，可一雙眸子卻懇切到，讓人的心都要為之窒息和停跳。
初酒恍然大悟地用力點頭：
“啊，你舍不得我教的課？”
初酒幾乎在瞬間就在腦海中，腦補出了一整套的來龍去脈：“你這麼想，確實也沒錯。就算你回了城裡，也未必能找到教課教的像我這麼好的。”
“再用一年的時間，剩下的課差不多就能全上完了。到時候，你就算回城裡，自己翻翻書，也能備考。”
初酒說的很自然，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少年的眸子先是錯愕，再是光芒慢慢地暗淡下去。
顧修張口的模樣像是溺水的魚，發不出半點聲音。
初酒依舊沒察覺。
她腦袋中，大概隻覺得，顧修有些奇怪。
至於具體奇怪在哪裡，為什麼奇怪，不重要，不關心。
就像尋常打招呼之後的正常流程一般。
初酒打算和他分彆。
她才走了一步，顧修從身後喊住了她：
“初酒。”
初酒定住腳步，慢慢地回過身來，臉上還帶著疑惑：“怎麼了？”
顧修看著初酒一副坦然和無所謂的模樣。
在心中醞釀了許久的話，又被吞了下去。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隻問了句：“你說，真的會恢複高考麼？”
現在不是三年前剛過來的時候。
恢複高考是提前一年公布的。
差不多再過大半年，消息就會出來了。
初酒也沒覺得自己有做什麼事情，能影響到位麵的曆史進程，於是她很篤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