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人可以去打擾顧廷璽。
宋婉約坐在客廳,等了許久。
在所有等待的時間裡,她都是焦灼著的。
表麵上,宋婉約安靜地坐著,姿態端莊,淑靜安穩。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她垂著的手不安地絞在一起,手心完全地濕透了。
不知過了多久,顧廷璽房間的門才緩緩地打開。
宋婉約連忙抬起頭,越過樓梯台階,向上麵看去。
身形有些消瘦的少年,舉止優雅的如同中世紀的貴族般,緩緩地向下走著。
他的眸光淡漠清冷,俊美如斯的臉上,帶著多年養尊處優才能流露出的,不沾染半點紅塵的寂然。
宛若遺世獨立的美玉,緩緩而來。
宋婉約的腦袋,都不由得瞬間空白。
在她內心深處,對初酒的嫉妒之情,更是噴簿而出,恨不得讓初酒在世界上消失,自己取代她的一切。
周圍的聲音似乎都漸漸遠去。
宋婉約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向前,邁開一步。
顧母見到兒子,也滿是欣喜地迎上去。
顧廷璽的眸光淡而疏離,哪怕走了下來,他也隻對顧母的存在稍微有些反應。
站在這裡的徐晴和宋婉約對他來說,和空氣沒任何區彆。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向那兩人看過去。
顧母笑了笑,指著宋婉約說道:
“你看她怎麼樣?是不是和初酒長的一樣?”
聽到顧母明確地提起,顧廷璽才稍微轉移視線,看了眼宋婉約。但當他目光觸及站在麵前,滿臉含羞的女孩時,他的眉頭,輕蹙了幾分。
這是他表示‘不’的一種方式。
顧廷璽沒有開口。
他並不喜歡說話,當然也不會為了一個,在他心中沒有什麼好感的人說話。
顧母也察覺到顧廷璽微妙的表情,明白他的情緒。
她原本想的是,如果可以,就直接將初酒換掉。
此情此景,顧母知道完全取代初酒是不可能得,但她還是懷著幾分僥幸心理,用商量的語氣問道:
“要不讓她過來,和初酒一人分一半的時間,一起照顧你。”
顧母的話音落下後。
顧廷璽漆黑的瞳孔,陡然間,一抹激烈的情緒翻騰而過。
他的身子突然向下倒去,竟然是連站立,都無法站穩,隻蹲在那裡,手抓著緊靠著他的桌子腿。
原本就俊美白皙的臉,此刻是沒有半分血色的蒼白。
一聲如野獸的低吼,自他口中發出:
“不!”
“不!”
“不!”
兩年了,自從初酒出現之後,顧廷璽再也沒出現過這樣的症狀。顧母被嚇了一跳,連忙到他身邊,想要扶他起來。
李姐也趕過來幫忙。
可顧廷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無論外界說什麼,他都置若罔聞。
他抬起臉時,眸子中是驚惶和失措,他根本聽不進去,其餘人所說的話,隻不住地在口中重複:
“初酒……初酒。”
整個顧家,頓時混亂成一團。
顧母急的哭了出來,忙給丈夫打電話,又去喊私人醫生。
倒是李姐若有所思地立刻找到司機,讓他馬上去學校,把初酒給接回來。
初酒到之前,私人醫生先趕了過來,他給顧廷璽推了一陣進去,顧廷璽的情緒才平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