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酒才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麵鏡子。
鏡子裡,女孩巴掌大的臉,精致而白皙,一雙秋水剪瞳盈盈泛著水光,宛若林深時的小鹿。
鏡子照出的上半身,能看出,她穿了件繁複的中式嫁衣。
嫁衣的每一處,都用金絲穿繡,點綴著沉甸甸的珠寶。
初酒大概掃了眼,判斷出,這些珠寶都是真品。
看樣子,應該又可以在現代社會,過著有錢的舒服生活。
女孩的唇輕輕揚起,露出一抹淺笑。
刹那間,宛若百花盛開,美到不可方物。
初酒身旁,化妝師拿著刷子的動作,都稍微緩了下。
她心中暗自感慨。
不愧是能嫁入沈家的新娘。
看到她的長相,就能想的出,沈家到底看上了她什麼。
隻可惜,她要嫁的那個人……
化妝師心頭剛浮現出胡思亂想。
忽然,外麵傳來男人冰冷威嚴的聲音:
“沈總有話要單獨和新娘說。”
“這裡麵的所有人,立刻離開。”
在場的人隻動作稍微頓了下,接著個個放下手中的東西,悄無聲息地從後門走了。
而這件化妝室的前門,被人砰地一聲用力推開。
推門的是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他的身邊,男人麵容冷峻,氣質非凡,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強大的壓迫感。
如果他是一個正常人的話,讓人完全能想象出,是何等的英姿。
但他是個殘廢。
男人坐在輪椅上,輪椅慢慢轉到初酒麵前。
他鳳目狹長,透著股陰鷙,又幾分輕蔑地打量初酒幾眼,最後冷聲說道:
“我娶你,隻是為了應付家人。你可以做你的沈太太,但你要清楚,你就是個虛有其表的空殼。”
“如果你乖乖聽話,做個配合的道具,那還好說。”男人的眸光驟然狠厲起來,聲音也透著威脅:
“要是敢妄想彆的,那我會用一萬種方法,讓你感受到什麼叫做殘忍!”
男人雖是坐在輪椅上,可他態度高高在上。
對初酒充滿鄙夷。
初酒當場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朝著男人坐輪椅的腿,掃了眼,乖乖巧巧的臉上,滿是懵懂的求知:
“妄想彆的?我還能妄想什麼?”
“給你生個孩子,最好還是個兒子,然後母憑子貴,坐穩現在的位置?”
這一連串的質問,要是換個人來說,少不了咄咄逼人。
可初酒這張臉長的乖巧安靜,柔順的如同不諳世事的兔子,讓人一時間看不明白,她是真蠢,還是裝蠢。
男人還來不及發作。
初酒的手腕轉了轉。
突然就指向他兩腿中間的位置,繼續用天真無邪的語氣道:
“而且現在的問題,不是我敢不敢妄想。是你腿都癱了,說不定連著腿的地方也癱了,沒有知覺,也不能動……”
男人終於忍不住,臉變得幾分猙獰。
他伸出手,似乎氣的想要掐住初酒的脖子。
初酒站起身來,靈活地朝旁邊躲去。
男人坐在輪椅上行動不方便,完全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