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都沒想到,初酒竟然什麼都知道,楚瀾完全地愣住了。
他連眼睛都忘了怎麼眨動,隻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艱難地擠: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會來?”
初酒輕蔑一笑,不在意地擺擺手:
“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楚瀾的腦海中,莫名地出現了,她抬腳踹開門是那颯爽的模樣。
一時間不由再度恍了神。
她沒那個耐性和楚瀾多廢話,隻微笑著催促道:
“趕快給我。”
見楚瀾沒立刻回話,初酒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的語氣很輕柔。
可說出的每個字句,輕描淡寫中又透著股狠厲的威脅:
“你不想給我也沒關係,我會拿過你的手機,折下你一根手指。”
“就用那根手指解鎖,然後找到號碼。”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為人著想:
“你好好思考一下,橫豎我都能拿到號碼,你也沒必要太傷害你自己,對不對?”
楚瀾慢慢地開口:“對……”
對你個大頭鬼!
迫於初酒的威逼,楚瀾果斷地給出了安澤的號碼,初酒眯起眼眸,稍微掃了一眼兩人之間的通話記錄作為查驗。
然後就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江玉婉在床上的照片,發給了安澤。
照片發出去沒幾分鐘。
一串悅耳的鈴聲響起。
楚瀾的口袋一震一震的。
他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剛才江玉婉的手機在半路上丟了,現在還在他的手中。
沒等初酒說話,楚瀾直接給電話掛斷。
安澤又繼續孜孜不倦地打了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安澤此刻同樣地氣急敗壞,剛才還情緒跌到穀底的楚瀾,忽然覺得好受了一點。
“你後麵打算怎麼辦?”初酒輕聲問道。
她的語氣比夜風更冷,帶著三分恰到好處的譏誚與涼薄:
“等消氣之後,繼續追江玉婉?”
楚瀾幾乎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他的表情完全地出於僵著的狀態,過了片刻後,他才咬著牙,用力地搖頭道:
“不,絕不。”
初酒慵懶地笑了一下。
她並不在意,楚瀾是發自真心地這麼想的。
還是當著自己的麵,不願意繼續丟臉下去。
總之,她要利用下去,要挾下去。
初酒壓低聲音,朝著楚瀾靠近了點,她附在楚瀾的耳邊,語氣裡帶著最為輕鬆的笑。
但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銳利,仿佛隨時能刺出人的血。
“那你現在告訴節目組,就說江玉婉找不到了,讓他們去找人……”
楚瀾站在那裡,渾身都肌肉都不由得完全地緊繃住,整個人僵硬到連呼吸都困難。
這麼做,就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江玉婉的醜事。
……
“怎麼樣?”初酒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她向前走了兩步,用力地伸了個懶腰。
“明天還得早起錄製節目,我沒空陪你玩過家家的遊戲。”初酒的聲音很平,近乎於平鋪直敘,沒有任何波瀾。
但每個字句落在楚瀾的耳中,卻帶著致命的蠱惑。
“要麼乾票大的,要麼,回去好好休息。”
楚瀾的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糾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