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儘力思考著如何委婉。
卻又很快發現。
在血淋淋的沉重事實之下。
說的再怎麼好聽。
也改變不了事實非常傷人的現狀。
於是他決定豁出去,直接道:
“基本功能應該還在的,就是弱了點。”
在安澤近乎吃人的目光中,他硬著頭皮往下說道:
“一個月一次,一次三十秒。”
哢嚓一聲響起。
安澤幾乎將扶手的鐵護欄給捏到變形。
他雙目赤紅,泛著鮮血,如同一隻猙獰的困獸。
見安澤如此模樣,主治醫生還想勸一勸,便又說道:
“如果後期服用藥物,可以提升到三分鐘。”
“當然,藥物對身體有害,不建議長期使用……”
哐的一聲,安澤將手上輸液的針管全部拔了下來。
鮮血從他的手背上止不住地往下流淌著。
而甩落在地上的針頭,還因為力道過大,牽扯出些許皮肉。
但他完全不在乎了。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去找江玉婉報仇。
他身子搖搖晃晃地剛從床上爬下來,就一個眩暈,又直直地往地上栽倒,直接昏了過去。
主治醫生一臉痛心疾首地喊人把他架了起來:
“快點,快立刻送到手術室去。”
“哎呦我的天,這個傷口要真的裂開的話,回頭恐怕連三十秒,都用不起來了啊!”
節目組這邊,氣氛十分詭異和沉重。
出現了這樣的意外,節目暫時沒辦法繼續拍攝下去了。
這次來的嘉賓,都是好不容易才獲得了機會。
該奉獻的都奉獻出去了。
結果這會突然告知他們中斷拍攝,誰心裡都不好受。
可眼下這個情況太過於複雜,他們也不敢托大,隻好心中有些不爽,動作上卻也是麻利地收拾了起來。
唯有節目組的負責人,此刻滿臉愁容。
攝像人員集體失蹤後,他們派人將山上的嘉賓們接了回來。
其他嘉賓現在都已經回來了。
但還沒見到江玉婉的身影。
而且她的電話,也怎麼打都打不通。
節目被人破壞了,畢竟影響力還在,後麵想要繼續還是能繼續的起來的。
但這要有人失蹤,鬨出人命來,這檔節目可就全毀了。
想到江玉婉是楚瀾帶過來的人,而且當時還特意打了招呼,說要多照顧照顧。
負責人沒有辦法,找上楚瀾,麵露難色道:
“楚少,都這個時候了,我們還沒聯係上江玉婉,節目組的人都在外麵找了,可就找不到她。”
負責人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楚瀾的臉色。
按道理來說,江玉婉是她帶過來的人,這會人失蹤了,楚瀾應該比誰都著急。
可讓負責人意外的是,楚瀾臉上很明顯地浮現出一抹愉悅的笑。
他人坐在一張藤椅上,手半撐著下巴,臉上還是他一貫玩世不恭的笑。
可那漆黑的眼眸中,卻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如同一潭深而靜的死水,看淡世間的一切。
“沒找回來,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