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雲唇角剛浮現出來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
兒子都這樣了,他竟還想著去跟彆的女人顛鸞倒鳳?
這人……怎麼如此的冷血無情?
剛止住的淚水又劈裡啪啦的掉了下來,染透了整張芙蓉麵。
她委屈又可憐的望著他,近似哀求道
“瑋哥兒一直昏昏沉沉的,前不久還呢喃著要見爹爹呢,
世子爺今晚就留在雅香閣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怕他有個什麼閃失。”
說完,她蓮步移到他麵前,伸手攥住他的衣袖輕輕搖晃。
“世子爺留下可好?”
換做以前,裴玄定被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勾得神魂顛倒。
可他今日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雲氏。
若不趁早要了她的身子,將她徹底捆綁在裴家,他的心難安。
“我上午答應過夫人今晚去正院歇息,不能食言,
你乖乖等著太醫過來把脈,瑋哥兒不會有事的。”
沈妙雲死死咬住唇瓣,纖細的身子搖搖欲墜。
“世子……”
不等她說完,裴玄突然冷下了臉,眉宇間隱現不耐之色。
“沈氏,你爭寵也得有個度,不能越過了夫人去,
我再說最後一遍,今晚我要宿在春熙堂,你鬆手。”
沈妙雲隻覺自己胸口像是被堵了火藥似的,灼燒得難以忍受。
他之前說即便國公府有正妻,她也可與對方平起平坐。
這才過了多久,就沉迷在了雲氏的美貌之中,肆意的踐踏她。
男人果然都是負心薄情郎。
既是這樣,那就彆怪她將這國公府的內宅攪得雞犬不寧了。
緩緩鬆開男人的衣袖,她踉蹌著後退兩步,咬著牙逼退了眼眶中的淚水。
“是妾身逾越了,還請世子爺寬宥,莫要與我計較。”
到底是自己睡過的女人,多少還有些情分在的。
裴玄緩和了神色,伸手撫了撫她的臉。
“我與雲氏是正經夫妻,不得不顧及她的感受,隻得先委屈你一下了,
你好好照顧瑋哥兒,侍奉母親,裴家亦不會虧待你,我明天再來看望孩子。”
說完,他轉身決然離去。
沈妙雲看著他涼薄的背影,緩緩攥緊了拳頭。
這種虛偽無情的男人,不要也罷。
但國公府世子之位,她必須拿到手。
隻要兒子將來出息了,她依舊能活得滋潤。
到時候在這國公府內宅裡養幾個男寵也不是不可能的。
“冬菊,安排兩個身手好的心腹守在門口,
隻要那雲氏出門,就寸步不離的跟著,
我倒要看看她在外麵究竟藏了什麼樣的男人。”
“是。”
…
同一時刻,春熙堂。
雲卿聽聞裴玄去了雅香閣後,開始美滋滋的用晚膳。
青蘭立在桌前,一邊為她布菜,一邊感慨
“那沈氏倒是個能狠得下心腸的,為了爭寵,不惜犧牲幼子的健康。”
雲卿夾了塊粉藕塞進嘴裡,嚼了兩下後冷笑道
“她深知裴玄與我圓房後意味著什麼,若我肚子爭氣些,
誕下這國公府的嫡子,她兒子可就沒有半點希望了。”
青蘭笑而不語。
用完晚膳後,雲卿去內室沐浴,出來時聽到外麵的粗使婆子稟報
“少夫人,世子爺往春熙堂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