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可不慣著她。
幾乎是在她抬手的那一瞬間,迅速伸手掐住了她的腕骨。
徐氏臉上的怒火燒得更旺,掙紮幾下無果後,開始破口大罵
“毒婦,榨乾了我的銀子不說,現在還來詛咒我兒子,你跟你那個娘一樣賤,誰娶誰倒黴。”
雲卿猛地甩開她。
猝不及防下,徐氏連連後退數步,身子撞在床沿邊,整個人順著撥步床往下滑去。
她直接賴坐在地板上,開始捶胸頓足的哭訴
“老天爺啊,你睜眼好好看一看吧,媳婦對老子娘下手,沒天理了呀。”
雲卿微微眯眼,隻覺這一幕滑稽又荒謬。
堂堂一品國公夫人,居然學那市井刁婦撒潑打滾,傳出去也不怕遭人恥笑。
也對,她的名聲早就臭到千裡之外了,還在乎什麼?
就連慶國公都敬而遠之,更遑論彆人?
“既然世子需要靜養,那我就不叨擾了,勞煩盧大夫好好照看著,需要什麼藥材,隻管去公中拿。”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
這對母子,她是一刻都不想應付了。
徐氏見她準備開溜,猛地從地上竄起來,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雲氏,玄兒可是你的夫婿,他如今受這麼重的傷,你難道不應該去太醫院請院首過來瞧瞧麼?”
太醫院的顧院首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動的。
反正她以國公夫人的身份去請,還不夠格。
雲氏就不一樣了。
她是永寧侯的嫡女,憑著娘家的功勳向陛下遞折子,定能求得聖恩,遣他來府上瞧瞧。
這樣她的玄兒就有救了。
雲卿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心中不禁冷笑。
想讓她動用侯府的人情為他們請顧院首?
癡心妄想!
“太太說笑了,我一個後宅婦人,如何能向乾寧殿遞折子?
這要是傳出去,外界還以為我與陛下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交情呢,
您也知道,自高祖皇帝以後,帝王與臣妻之間不得私下來往,
若您不怕給國公府招來什麼殺身之禍,我倒是可以試著去……”
不等她說完,徐氏嚎叫著打斷,“不要,你不要遞折子,是我考慮不周。”
雲卿扯唇一笑。
她就知道,君與臣妻有染的禁忌,是刻在盛京每個世家大族骨子裡的恐懼。
哪怕愚蠢如徐氏,也知曉個中凶險,不敢輕易觸碰。
“既是這樣,那我先告辭了,太太好生照顧世子吧。”
說完,她再次轉身朝外麵走去。
徐氏哪肯放過她?
死死攥著她的手腕,厚顏無恥道“你直接去找顧院首,
看在永寧侯的麵子上,他一定會出手相救的。”
畢竟三年前永寧侯病重,顧院首自動請纓去照顧他,在侯府一住就是兩個月。
他們肯定有私交!
雲卿眨了眨眼,被她這理所當然的姿態給氣笑了。
不是,她憑什麼啊?
就憑他們扶持妾室上位,讓她淪為全京都的笑柄嗎?
這對母子,還真是老天爺專門派下來惡心她的。
“您這不是為難我嗎?顧院首是陛下的專屬禦醫,我哪請得動?”
徐氏轉了態度,惡狠狠的瞪著她,“是請不動,還是不想幫?
雲氏,你如今還是玄兒的正妻呢,若置他的生死於不顧,其心可誅。”
雲卿微微斂眸,輕飄飄地道“我就在這兒,任您處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