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府上的事我都聽說了,玄兒情況如何?醒過來了麼?”
徐氏一聽她提起仍舊昏迷不醒的兒子,眼淚立馬淌了出來。
盧夫人見狀,連忙撈起帕子為她擦拭,柔聲安撫
“世子吉人自有天相,會逢凶化吉的,你彆太憂心了。”
徐氏抽噎了兩聲,虛軟無力的開口
“花了那麼多銀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不住他的胳膊,
玄兒可是武將啊,沒了右手,他日後還怎麼上戰場建功立業?
姐姐,你說這禍事怎麼就落在我兒子身上了呢?”
盧夫人微微頷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就是炫耀過頭的下場。
放眼整個盛京,誰家不羨慕裴氏出了個好兒郎?
人啊,一旦遭了世俗的嫉妒,離折損離隕落就不遠了。
裴玄光芒太盛,背地裡不知有多少人眼熱著。
想要將他拉下水的,比比皆是。
他出事,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妹妹且放寬心吧,世子一定能痊愈的。”
安慰了幾句後,她壓著聲線問“可有查出是誰刺殺了他?”
徐氏聽罷,漸漸止住了抽噎,眸光瞬間變得冷冽起來。
“是雲氏,一定是那雲氏,她記恨玄兒帶了妾室與庶子回來,一心想要和離歸家,
玄兒心疼她無父無母無依無靠,不曾答應她的要求,她便趁機報複,買凶殺人。”
盧夫人微微眯眼,順著她的話道“這個雲氏確實不是省油的燈,
那日在大公主府,她挑唆永樂公主掌摑燕兒,蘇家姑娘等人,害她們顏麵掃地,
從這一點來看,她無疑是個心腸歹毒的,毫無容人之心,
妹妹彆生氣,一切等治好世子再說,她若真的買凶殺人,你大可以將她送去官府。”
徐氏聽她這麼一說,才想起外甥女盧燕那天也被雲氏整得名聲儘毀。
她捂住胸口,痛心疾首道“是我太仁慈了,早知今日,
前段時間就該賜她一紙休書的,讓燕兒白白遭了這無妄之災,我悔呐。”
盧夫人伸手輕拍她的背給她順氣。
“妹妹何苦拿彆人的錯慪自己呢?氣壞了身體,最後還是自個兒遭罪。”
徐氏哪聽得進她的勸說?身子抖得越發厲害了,隱隱又有背過氣的架勢。
福嬤嬤連忙端了一杯溫茶過來,服侍徐氏喝下後,對盧夫人道
“大姑娘有所不知,那雲氏設局坑咱們二姑娘,將她的體己銀子都騙走了,短短幾日,她便損失了四五萬兩。”
盧夫人麵露疼惜之色,心底卻暗道了一聲痛快。
她們本是同胞姐妹,應該一視同仁,奈何父母偏心,更加寵愛小的。
以前未出閣時,她這妹妹的吃穿用度就比她高一個檔次。
後來嫁人,便是嫁妝也多她不少。
彆的不說,就那壓箱底的銀錢,父母給小的三萬兩,給她卻隻有兩萬。
這還不算田產鋪子宅院之類的。
如今她一下子損失那麼多銀子,對於愛財的她來說,可謂要了半條命,就……挺解氣的。
“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妹妹一定要放寬心,彆氣壞了身子。”
徐氏苦著一張臉,呢喃道“賺不回來,一輩子也賺不回來了。”
國公府一年的盈利也才萬兩銀子,除去開支,基本剩不了什麼。
她當了二十年的家,才將將攢下三萬兩。
人這一生,又有幾個二十年夠她重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