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學子,一般都有骨氣有血性,更何況他還是個武將,錚錚鐵骨。
“母親,您這想法過於天真了,如今不是那對母子求您,而是您求她們,您覺得您有跟她們談條件的資格麼?”
“……”
老太太繃著臉,眼底劃過一抹不悅之色。
可長女說得句句在理,她無法反駁。
靜默了片刻後,不知想到什麼,她突然笑了起來。
“程家嫡女跟餘家公子不是和離了麼?如今淑女歸家,他會有求於明國公府的。”
姚二夫人怔了一下,訥訥的問“那孩子喜歡程家嫡女?”
老太太輕‘嗯’了一聲。
“您是怎麼知道的?”姚二夫人又問。
如此隱秘之事,按道理說母親不應該知曉。
畢竟那孩子一直流落在外,從未回過李家。
老太太微微斂眸,淡聲道“程家女待字閨中時,那女人約我見過麵,說她兒喜歡安國公府的嫡女,求我撮合這門婚事。”
說此一頓,她又輕歎道“造化弄人,還不等我給她答複,餘家便去程家提了親。”
姚二夫人聽罷,有些心疼那孩子了。
他本是明國公府的長子,求娶安國公府的嫡女也算是門當戶對。
可因著上一代人的糊塗行徑,最後錯過了一場好姻緣。
“程女嫁過人,還為餘家公子孕育了兩個孩子,母親能接納她做明國公府的當家主母?”
這老太太,可是出了名的精明與苛刻,最講究體麵了。
李老太君擺了擺手,“眼下該考慮的不是這個,而是怎麼將那孩子弄回李家。”
姚二夫人見她心意已決,便不再多問。
到底是出嫁的姑娘,過分的乾涉娘家之事,對誰都不好。
“那二妹呢?母親真的要……”
不等她說完,李老太君咬著牙打斷了她的話,“她到底是蘇善的繼室,按律,丈夫謀反家眷該同罪論處,
她之所以能平安回到盛京,全仰仗她女兒,那丫頭雖然心狠了些,但還是留了她一條性命,也算仁至義儘,
李家若想從這困境中脫離出來,就不能跟叛黨沾染上任何關係,等回府後我便寫信與她斷絕母女關係,
至於她日後會有怎樣的結局,我說了不算,她說了也不算,端看她的女兒女婿怎麼處置她了。”
姚二夫人眼底劃過一抹欽佩之色。
要是換做她,恐怕無法做到像老太太這樣果決,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骨肉,哪裡割舍得下?
二妹啊二妹,你也怨不得彆人,怪隻怪你性子太軟弱,容易聽信彆人的挑撥。
你是既沒看清母親的算計,也沒看清蘇善的麵目,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
鳳儀宮。
午膳剛擺上桌,殿外就傳來劉公公的通傳聲,“陛下駕到。”
雲卿在青蘭的攙扶下站起身,撐著後腰緩步朝殿門口走去,恰好與進來的帝王碰了個正著。
她緩緩屈膝行禮,“臣妾給陛下請安。”
嘖!
很久沒見她如此規矩的行禮了。
還有些不習慣!
他順手扣住她的腰肢,將她給撈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承擔了她身上大部分的重量。
“說吧,又惹什麼事了?”
每次闖了禍,她都這麼乖順,老實。
皇後娘娘撇了撇嘴,悶悶的道“臣妾規規矩矩給您請安,就非得是惹了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