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
這話倒是對上了李遮的胃口。
這就對嘛,明明是有利可圖,非要擺出一副施舍的模樣,好似她們母子受了明國公府多大恩惠一樣。
他厭透了她高高在上的姿態,也恨透了她趾高氣昂的架勢,眼下這般,才是他所能接受的合作方式。
“我確實要借明國公府嫡子的身份求娶程姑娘,但我不接受過繼。”
老太太聽罷,下意識攥緊了握在手中的茶杯。
想要嫡子的身份又不接受過繼?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還要讓明國公府抬舉他娘為平妻,與現任國公夫人平起平坐嗎?
“你要我抬你母親為平妻?李遮,你彆太荒唐!我明國公府有祖訓,嫡係一脈永不得迎娶商賈之女為嫡妻,哪怕續弦都不行。”
李遮微微眯眼,眸底劃過一絲戾氣,出口的話冷酷至極,“既然容不下商賈之女,那就滿門傾覆吧,反正李家留著對我跟我母親也沒什麼用處。”
“你……”
他又糾正,“對了,不是平妻,而是你兒子休妻,然後迎我娘進府。”
‘啪’的一聲脆響,老太太狠狠將手中的茶杯擲在了案幾上。
“李遮,你放肆!”
讓他父親休妻!他怎麼敢?
李遮動了動嘴角,似是笑了。
“您若覺得我放肆,那這合作恐談不下去了,既然如此,我便不浪費口舌,您先忙,我告辭。”
說完,他握著腰間的佩劍轉身離去。
老太太看著他冷絕的背影,心漸漸沉了下去,剛才那場談話讓她深刻的明白這小子不好拿捏。
他有主見有膽識有魄力有勇氣,而且處事果斷,比他那個整日裡隻知道遊手好閒的爹要強多了。
這樣的兒郎,能掌舵,可重振旗鼓,讓家族再次興旺起來。
但她們這些曾經負過他辱過他欺過他的人,注定要遭到他的反噬,難以善終。
“程家女你不娶了嗎?沒有明國公府給你托底,你覺得你能入程氏父子的眼?”
那道挺闊的背影不曾有絲毫停頓,老太太徹底慌了神,顫巍巍的從榻上站了起來。
“難道你要以私生子的身份去迎娶程女嗎?”
‘私生子’是李遮永遠也擺脫不了的隱痛,也是他三年前傾慕程雅卻不敢宣之於口的苦衷。
程家嫡女可配一品大員家的庶子,也可配三品五品朝臣家的嫡子,獨獨不會嫁給私生子自降身份遭人議論。
老太太這一刀,戳得可真深,戳得可真痛,絞得他的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老太太看著他僵硬的背影,又繼續道“公府世子與私生子,你自己選吧,我在府裡等你的答複。”
“……”
…
十月初,國舅府嫡女郭嫣然奉經書三十卷麵呈帝後。
陛下念她一片赤誠,且有功於皇嗣,特下旨封她為郡主,並賜婚給安國公府世子程霖,命其擇日完婚。
程世子歡歡喜喜的接了聖旨,領著未婚妻叩謝皇恩,而後將媳婦兒送回了國舅府待嫁。
同日,中州傳來消息,崔敬元跟餘淮在英親王府一位庶子的配合下成功控製了中州守將與副將,解除了中州之危。
帝下旨召崔敬元回京述職,並命餘淮帶三萬中州軍圍剿兵部尚書所率領的五萬私兵。
次日,青州軍先鋒陸廷率五千鐵騎追上五萬私兵,並設巧計燒了對方糧草。
自此,那五萬私兵被困慶城城內三十裡的峽穀之中進退兩難。
兵部尚書自知大勢已去,命將士們宰了幾十頭戰馬充饑,待吃飽喝足後開始反撲青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