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還掛在天空,東邊天際卻已露出肚魚白。
我沒有上船,在岸上聽著一切,不得不承認候洋夠狠,也夠聰明。
他把人弄在船上,這條船是大一先生的,大一是誰?我們不知道。
有關部門隻要來查,一定能查出船不是我們的。
這條河段被封禁,大一是怎麼把船停在河裡的?
這些事就由大一那邊的人和有部門解釋了。
無目鬼消化掉七教主的精氣,從遠處飄過來,居高臨下看著我,“小子,七天,七天後如果沒有答案,他就是你的下場。”
這個他是指七教主。
我可不想變成乾屍,“你至少把她的閨名告訴我吧。”
死了百年的人,怎麼找?!
無目鬼想也沒想拒絕,“女子的閨名,怎麼能告訴你這個外男!”
草!
我氣得直翻白眼,“大清已經亡了一百年了,你讓我找人又不告訴她的名字,你讓我怎麼找?”
這個封建餘孽真的好煩!
“之前你說過見過她的。”
無目鬼還記著我在休眠湖裡的胡說八道。
我閉著眼睛瞎扯,“我是見過她,隻是見過,她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不知道她住哪。”
無目鬼抬頭望著天空,似乎在糾結。
我懶得催他,轉身往帳篷走去。
帳篷因為剛才的打鬥被撕得七零八落,王俊在地鋪上睡得很沉。
我找了一件外套給王俊蓋上,餘光一瞥,看到地鋪角下壓著一支槍。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我拿過槍,打開供彈管,裡麵果然是空的。
我恍然大悟,王俊故意不搭理七教主說要睡覺,目的之一就是給候洋換槍。
候洋換了一把槍,所以槍裡有子彈。
我心情很複雜,七教主出現是事出突然,王俊和候洋是什麼時候商量好要換槍的?
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莫非我的智商真的很低?
我不敢再想了,再自我懷疑我真的要變成傻子。
我轉身看向鐵籠子,鐵籠子裡的河童蜷縮成一團,看到我靠近,立刻坐起來縮在角落裡。
河童像挨打的孩子,無助無辜,瑟瑟發抖。
“你能聽懂我的話嗎?如果能聽懂,點點頭。”
我在試探河童,七教主對他用殺雞儆猴,說明它是有智商的。
它瞪著大眼睛看著我,並沒有點頭,看來它的智商最多像貓狗。
我在思索著如何處理它,是放了它還是送到有關部門做研究?
這時,候洋慢悠悠地走過來,坐在真皮椅子上瞪著河童,“沈哥,你今天打算怎麼辦?”
我想也沒想,“今天是第四十九天了,撈屍。”
“怎麼撈?王哥說,河裡可能不止四十九具屍體。”
我忽然想到鬼煞身上的鬼魂,有上百隻,“組成鬼煞的鬼魂不會全是河裡的冤魂吧?”
候洋有些嫌棄我,“沈哥,你大膽點,自信點,所以說河底不止四十九具屍體。”
我的腦袋一下子大了,四十九具屍體已經不好撈了,咬咬牙,“不管怎麼樣,都得撈。”
候洋像孩子似的用腳踢著鐵籠子,眸光忽然一頓,他俯身盯著河童的眼睛一會,轉身抽出匕首指著河童問,“能聽懂我的話點個頭。不點頭割了你的頭。”
河童愣了一下,瘋狂的點頭。
我看傻了,媽呀,河童真的能聽懂人說話。
候洋興奮的手舞足蹈,“沈哥,我要出名了。我將會是第一個發現河童的人,第一個收養河童並送它上學的人,第一個”
他一口氣說了好幾個第一,我看著河童卻在想另一個可能。
這時,無目鬼和蛇女鬼飄過來。
無目鬼下定決心,“小子,她的名字你不可以告訴外人。”
我想不是白他在矯情什麼,敷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