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永璋出生後,弘曆對於這個孩子寄予極大的厚望,甚至不惜親自教養。
永璋有宿慧,他完全沒有一個孩子該有的調皮與天真。
反而心誌堅定,睿智冷靜,理智果斷,帝王之術用的比弘曆還溜。
弘曆本想一手雕琢這個自己最心愛的孩子,親自把他教養成大清最英明的儲君。
卻沒想到他的一腔教子之心毫無用武之地。
反而是他自己,經常能從永璋身上學到些讓他歎為觀止的新想法。
麵對如此聰慧的永璋,弘曆真是既驚喜又失落。
喜的大清後繼有人,失落的是,可能在永璋麵前,他永遠也沒辦法做一個英明神武的阿瑪了。
可憐自永璋還未出生時,他就腦補了那麼多。
想著自己要如何如何做,才能在永璋麵前扮演一個既慈愛親和又睿智神武,無所不能的皇阿瑪形象,現在全用不上了。
弘曆的失落阿箬注定沒辦法理解了,因為永璋的教育問題,從來不歸她管。
永璋雖然是她親生,但自他出生後,無論是弘曆還是久恒,都對他的教育問題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阿箬天生冷血冷情,饒是這麼多年,弘曆如此掏心掏肺,尚不能讓她有多大觸動。
這樣一個人,指望那點血脈,就激起她心中萬般情意,顯然不現實。
冷心冷肺的阿箬毫不猶豫把永璋給了弘曆教養。
她自己則在管理六宮閒暇之餘,自學起了醫術。
阿箬想著,以後不知道還要去多少世界,技多不壓身,什麼都會點,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命的。
上個世界她學的都是一些詩詞歌賦,音樂舞蹈,刺繡製香之類增加自身魅力的。
這個世界她便開始學騎馬射箭醫術,增加自身硬實力的。
鬆香看她每天處理完六宮事務之後,便研究這些醫書藥材,十分費解。
堂堂一個皇後,又不缺太醫,娘娘既有閒工夫,為何不去看看三阿哥,培養母子情分,反而研究這些藥材呢?
看到鬆香眼神裡的不解,想到此事又會被久恒得知,阿箬心中升起一抹煩躁。
要不是與久恒有交易,阿箬絕不可能把一個監視器放在自己身邊這麼久。
但當她抬起頭對鬆香說話時,卻是麵色溫和,聲音溫柔道
“男子要長於阿瑪之手,才會心胸寬廣,看得見天地。
作為額娘,本宮最關心的還是他們父子的健康。
左右現在本宮也無事可做,不如多精研些養生之道,才能更好照顧他們父子的身體。”
阿箬說的是當下的教育觀,大清皇室認為男子不能長於婦人之手,否則難免心性軟弱。
但其實男子也有懦弱無能之輩,女子亦有心如鋼鐵之流。
這完全是個人的心性不同,不能用男女之分一概而論。
大環境下女子多數心性軟弱,是因為她們從小的教育環境如此。
封建時代的女子,從小的教育標準是端莊賢惠,善良得體。
但即使在這樣的教育環境下,依然能出現呂雉武則天這樣的女子。
由此可見,女子並不是天生就心性軟弱的。
不過這些話,沒必要跟鬆香說。
巧合的是,阿箬話音剛落,就見到弘曆攜著永璋進殿。
看著眉宇間越發相似的二人相攜而來,阿箬一邊感歎血緣的神奇,一邊放下手中的醫書,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