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外。
哀嚎遍野，數千散修有三分之一葬身於秘境內。
剩下的，除卻小部分，其餘散修都被重創，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老李，道基崩碎，救不了了。”
一名散修眼眶紅潤看著老友。
那散修眼眶紅潤，臉上洋溢笑意，“沒事，這次我們也算讓這群世家子弟，見識到我們這群螻蟻的力量，哪怕是螻蟻，也能咬死一頭大象。”
“看他們以後還敢小覷我們。”
話雖這麼說，但感受到體內靈氣流逝，散修淚珠不由掉落。
他全家四口人，父親、母親和未婚妻，全死在妖獸口中，他誓死要報仇雪恨，這一路走來，曆經千辛萬苦，為了一點點修煉資源，不知多少次走上絕境。
好不容易步入凝元境，有了盼頭，但突如其來的異變，讓他心如死灰。
一旁兄弟看出他的心思，視線模糊道“老李，彆難過，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修士牽強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高興還來不及。”
“你看到他們了嗎？”
修士指著上千世家弟子，此次行動他們幾乎沒有人員傷亡。
“他們是大秦真正的定海神針，有他們在，一定把妖獸斬殺殆儘。”
“雖然不是為我，但我同樣心滿意足了。”
這樣的對話，發生在各個角落。
他們從微末中崛起，這個世界太殘酷，走上這條路，俱是迫不得已，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因為家園被妖獸肆虐，才開始修煉。
“放心吧，我沒事，我一條賤命，能換他們的命，值了！”
“哈哈哈，哭什麼哭，我都沒哭呢，放心吧，這次帝後有救了，世家弟子也都活了下來，沒什麼遺憾。”
“抱歉了兄弟，承諾跟你一起殺妖，這次怕是要食言了。”
一股陰霾，籠罩在每一位散修頭上。
隻有他們互相能夠體會，此時此刻的情緒。
華雲裳內心顫抖。
一眾世家弟子，同樣眸光複雜的看著這群散修，這群他們從未當人看待過的散修。
“散修損傷嚴重，大部分人重創，你們能不能”
華雲裳沉默片刻，還是鼓足勇氣，想要救助這群散修。
她明白，這幾乎是大不韙的做法，違背了世家學宮子弟對散修的態度，但每每想到秘境內發生的一切，她內心不由痛苦。
這群散修，是用命為他們爭取時間啊。
“華師姐，這是我這些年積攢的靈藥，你看看夠不夠？”
“華師姐，我會醫術，我去給他們診斷吧。”
“各位師兄弟們，這次若非他們救了我等，恐怕重創殞命的就是我們了，這是我的儲物袋，這些年的積攢都在裡麵了，這次我全部拿出來！”
隨著幾人站出，越來越多的世家學宮子弟，都把自己的靈藥資源拿出來分享。
有更多子弟，都親自動手為散修療傷。
“好，謝謝諸位了。”
華雲裳一臉感動。
她沒想到這次為散修說話，得到的不是辱罵和嗤笑，反而是極為團結的支持。
這一刻，她內心開始動搖。
或許，世家學宮做的事情並非完全正確。
這世界的確是弱肉強食，但弱和強，隻存在於敵對雙方，或是異族雙方，他們不該跟自己人，使用弱肉強食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