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拿到下發的乾糧後寧若冰就忍不住抱怨,“這算是什麼飯啊!
我家裡最低等的丫鬟都不吃這種東西的,他們是故意的吧,這如何能咽的下去?”
官差們下發的乾糧是一種又粗又硬的雜糧餅,一個有成年人的巴掌那麼大,果腹是足夠了,但口感的確差的難以言語。
承恩公府的女眷們都是錦衣玉食慣了的,才咬一口,臉色就變了。
聽寧若冰在那兒抱怨,其他人也跟著埋怨,隊伍的速度不自覺的就慢了下來。
官差們的鞭子立刻就甩了過來,“趕快走!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當自己是公府的夫人小姐呢,不想吃都彆吃了,老子就在這兒盯著,誰若是不吃,晚上也彆吃了!”
流放犯們一天是隻吃兩頓飯的,午飯是沒有的,若是晚飯也沒了,那就要生生餓一天了。
尋常人餓一天不算什麼,可這些人本就身嬌體弱,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連續走過那麼多的路,再餓著,那就要徹底倒下了。
玄烈和玄清抬著謝辭淵艱難的往前走著,雲九傾就跟在謝辭淵身側。
寧若冰抱怨的時候眼神還若有似無的看著她,說出口的話卻似是為謝辭淵著想一般,“何況表哥身體還如此虛弱,此等粗糙的吃食,如何能咽的下去?
你是表哥的王妃,你難道不應該為表哥尋一些可口的吃食來嗎?”
雲九傾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這荒山野嶺的,你想讓我上哪兒去找吃的?
何況大姐,咱們是被流放,不是去踏春,你以為我想去找吃的就能去啊?”
寧若冰冷哼一聲,“你不是挺能耐的嗎?
我都看到了,方才那王靖康根本沒打算給我們吃的,是你開口他才給的。
誰知道你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法子,何況這乾糧如此粗糙,難道你能吃下去?”
王靖康是被雲九傾的毒和犀利的言語給震懾到了,才臨時改主意給他們吃食的。
可被寧若冰這麼一說,就好像雲九傾跟王靖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雲九傾抬起那乾糧就咬了一口,麵不改色地嚼吧嚼吧吞入腹中,扭臉看著寧若冰,“你瞧,不也沒死人嗎?
我能吃,他為什麼不能吃?”
順手就把屬於謝辭淵的那塊乾糧懟在了謝辭淵嘴上,“既然醒了就自己吃,彆等人伺候你。”
寧若冰驚恐的看著雲九傾粗暴的動作,剛想開口說點什麼,謝辭淵還真就自己拿著乾糧吃了起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謝辭淵,坐等謝辭淵開口罵雲九傾,然而,謝辭淵連吃數口,卻一點不適的表情都沒露出來,寧若冰徹底懵了。
“磨蹭什麼呢,等著老子背你啊!”
隨行的官差甩著鞭子上前催促,寧若冰沒了寧若愚那二傻子當免費的肉盾,再不敢囉嗦,趕緊小跑著躲開了。
彼時天空中還有各式各樣的為頌揚謝辭淵的功績,幫謝辭淵表忠心的言語出現,在淩晨的夜空中格外的耀眼。
雲九傾跟在謝辭淵身邊一句一句地讀給他聽,“山河無恙,無懼冤屈!
惟願鎮魂軍幸存者為大楚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
她讀著讀著,謝辭淵忽然開口,“這就是你想的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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