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顧淮安從床上坐起,伸了個懶腰,筋骨齊鳴,頓感渾身通透。
這是西園雅集結束後的半個月了。
這段時間,顧淮安又恢複了竹林小院的節奏,白日裡練劍,晚上運功。
效果也很顯著,武道進入洗髓境中期了,劍道也有了巨大的進步。
即便沒有運轉真氣,劈出來的劍氣亦能斷開十米開外的巨石。
這應該與他這段時間的經曆有關,沒有任何一種成長是不勞而獲,憑空產生的。
今天顧淮安給自己放了個假,慶祝自己進入武道破入洗髓境中期,而且文宮內的右側牆體也已修複完善。
吃過早飯,和母親說了今天外出,就一個人溜達出了城。
沒帶白龍,那家夥現在在太安城的名氣越發大了,都快要超過自己了。
顧淮安重新找了一個湖泊,之前和釣魚老爺子碰巧遇上的那個釣點不能去了。
索幸太安城外,大大小小的湖泊有很多,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互相勾連。
顧淮安沒用多久就發現了一個不錯的釣點,岸上水裡都有很多嫩綠的蘆葦。
靠近水裡的蘆葦,底下的嫩葉,有被啃咬的痕跡,顧淮安知道這是魚在覓食。
用竹竿將水麵上的附著物清理乾淨,支好躺椅,之前的小馬紮已經不能滿足一個想躺平的少年郎了。
打好窩料,上好餌,順風拋了出去,然後躺在椅子上,等著魚兒上鉤。
顧公子釣魚,願者上鉤。
剛躺下沒多久,手裡的竿子就有了動靜。
顧淮安感知到魚兒拉扯,立馬坐起身來,將竿子揚起,一條金黃修長的草魚脫離水麵,掉在了岸上。
顧淮安趕緊把它放進網兜裡,這是他今早特意繞路去買的。
想要躺平的少年,興趣來了。
立馬又拋了一竿,目光緊緊盯著羽毛浮漂的動靜。
不一會兒,真的有動作。
“呦嗬,今兒個,怎麼這麼多魚。看樣子,之前釣不上來魚,完全是因為資然不好,不是我的技術問題啊。”
顧淮安喜滋滋得自言自語道。
手腳麻利的取魚,摘鉤,放網兜,再上餌,拋竿,一氣嗬成,再上魚,重複剛才的動作。
半個時辰,顧淮安帶來的網兜不夠用了。
“還是買小了啊,這不是我的水平,是網兜的極限在這裡,我又能奈何。”
顧淮安自吹自擂,準備收竿走人。
“施主,小僧這廂有禮了。”
一個和前世藏族喇嘛衣著相似的和尚,走到顧淮安身後說道。
顧淮安是知道有人過來的,不過他也沒在意,這裡距離太安城不遠,來來往往的商旅行人眾多,總會有人能走到他這附近晃悠。
就是不知道來得是個和尚。
顧淮安回過身打量著這個和尚,還挺嫩。
“和尚,有事?”
“施主,可否將這些魚兒給放了?”
這個小和尚行了個佛禮。
“為何?這是我釣上來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取一兩條食用即可,多得也是無用。”
小和尚始終恭敬有禮。
“也無不可。”
顧淮安看他說話有禮貌,請求也很合理,也就同意了,將網兜裡的魚留了兩尾,其餘的都給放了回去。
小和尚再次行了一個佛禮,朝著遊走的魚兒念叨著什麼,聽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