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端起清茶，一飲而儘，周身通體放光，靈芒聚於頭頂，隱沒神魂。
紫府天地一清，魂體更是通透無比。
“夫子，此茶？”
夫子眉眼淺笑，“此茶名為鳳羽茶，乃是由真凰一族真血澆灌，三千年一熟。”
“其功效最大的作用，便是煉血凝魂，能助修士提升修煉速度。”
顧淮安起身答謝。
“夫子厚愛，此茶想必是夫子用來恢複道傷的吧。”
夫子粲然一笑，笑得很是得意且張狂。
“無礙，若是沒有了，我自會去十萬大山再取。”
“而且，此茶對我已然無用，飲用也僅是口腹之欲罷了。”
顧淮安訥訥開口，“夫子的道傷？”
“六千載悠悠歲月過去，已近痊愈，待到天地異變之時，自當擷取天地法則，以全自身。”
夫子雙目如譚，深邃無比。
“那後輩在這裡，恭祝先師道成。”
顧淮安再次行禮。
眾人紛紛清醒過來，見顧淮安行禮，也是恭敬一禮。
“坐吧，不拘小節，放輕鬆些。”
“我儒家雖然重禮，可卻更加重心，心到即可。”
夫子示意眾人落座。
裴矩起身問道，“夫子與玄仙大戰，是否引來天界關注？”
夫子凝望長空，眼中歲月流逝，即便隔著樓宇，依舊洞穿天地。
“不會，我自瞞天過海，遮掩自身天機，若是沒有極儘施展修為，天界發現不了。”
“而且，我能預感到，他們自身亦是煩憂不斷，沒空搭理人界的，即便察覺，天人壁壘雄厚，也做不得什麼，隻能降降雷劫而已。”
顧淮安不寒而栗，上一次的雷劫，差點給他劈死。
夫子這裡，卻是談笑風生，著實令人羨慕。
姚錢出聲相問，“既然天界毫無製衡手段，夫子為何不平定妖魔，以絕後患？”
眾人皆是望來，同樣有此疑惑。
“天界狹指天庭，他們自身難安，不需理會。”
“可天道高高在上，還是能夠插手人間之事，每逢異變，各種詭異層出不窮。”
“上萬年前，天地法則健全，人道也算厚重，修士能夠一直安穩挺立人間，動用的法力，相比現在，可謂是天差地彆。”
“可連番大戰下來，法則退卻，道蘊流失，修士爭渡困難，無奈之下，眾多妖魔以及不少的人族，趁著秦皇逆天，飛升天門。”
“受道則影響，我等即便實力高絕，依舊不能施展，但道蘊複蘇，法則逐漸健全，想來，最後的瘋狂即將來到。”
“一場驚天異變，自當從人界開始，席卷眾生。”
夫子淡然開口。
裴矩起身行禮，“夫子，武者道門神通缺失，其餘各族在其中扮演何種角色？”
夫子眸光暗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