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杏早上回到了烤鴨店,忠叔見她來了,立馬神神秘秘地拉著她往賬房處去,那賬房後麵她還專門設立了一個總裁室,意思是最後裁定決斷的地方,專門給她一個人單用。
“忠叔,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
她坐在了自己專屬的總裁寶椅上,有些好奇地看著坐在她對麵的老頭。
“老板啊,我跟你說,昨日村長在會議上拒絕了我之後,他兒子又找了我呐……”忠叔把與村長兒子的談話內容,詳詳細細,一字不差地複述給了她聽。
大概內容是這樣:已知現在橘縣的市場價是這樣的,大概鴨27文一隻,雞30文一隻,鴿子40文一隻。而村長的兒子給出了他們賣給齊氏的批發價:鴨20文一隻,雞25文一隻,鴿子35文一隻。可他們統一向村民收購價卻是:鴨18文一隻,雞19文一隻,鴿子25文一隻。中間吃水:2+6+10=18,村長拿9,忠叔拿9。
2x100+5x100+11x50=12501250÷2=625
相當於村長啥也不用乾,每天淨賺625文錢,忠叔收到回扣也是。
好啊,真是好算盤,每天淨賺625,一個月就有差不多1萬8千錢,按現在的換算來算,差不多18貫錢,一兩金子等於6貫錢,差不多約等於3兩多金子。
齊杏心裡那麼換算了下,大呼好家夥,居然想這樣來吃水,虧得他老家夥七老八十的了,還算計得那麼絕,真特麼六啊,不虧是村長。
可憐的是那幫村民了,本來糧食就貴,價格還壓得那麼低,基本養一隻雞,一隻鴨都賺不到什麼錢了,基本相當於白乾,除非加什麼科技之類的,可惜這兒不是現代,催不大,養不快,沒什麼辦法可想。
齊杏這個人一直隻有涉及家裡人的事才會比較激動,對於外人,她通常都是冷靜且理智的。
比如現在,她抬頭,冷冷地盯著忠叔,略帶了調侃:“喲,忠叔,能賺那麼多呢,那你何必告訴我呢,自己悄咪咪地去做不就得了?”
隻見忠叔聽到,嘭地站起來身子,太過激動,膝蓋還磕碰到了桌角。
“什麼話,老板這是什麼話!”
他皺著老臉,一臉苦大仇深地哭訴:“老板您對我那麼好,不嫌棄我是個連廚師都沒達到的小廚工,還給我做掌櫃,我感恩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做出傷害我們烤物店的事呢!
您放心,那些不義之財我孫大忠是絕對不會取的,我有月俸就足夠了,一家老小活得好,吃得好,還貪這些做什麼!拿了我晚上可會睡不著覺的!
更何況王村長他多行不義必自斃,遲早要暴露出來的,我乾嘛要同他蛇鼠一窩,辜負對我這麼好的老板。”
忠叔說得是那個激昂慷慨,簡直是拋頭顱灑熱血,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齊杏聽著,看向他的目光還是十分冷靜。
算你是個聰明人。
她目光掩飾得很好,沒透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其實這價格說不過去,齊杏她稍一合計合計,就會發現不妥,拿貨價才比市場價低個五錢,成本那麼高,任哪個老板也會有疑慮的,若是真的這樣的情況,作為一個老板,要麼她就會放棄杏花村的收購,另覓其他供應,要麼她就會重新找回雷家合作,畢竟他們家的低價她是知道的。
所以,不得不說,忠叔是個聰明的,與其後麵丟了工作,不如現在就供出來,還能得個忠誠的好處。
不過,這樣也好,讓她提早知道實情,好實行她的辦法。
思罷,她便裝作頭痛,朝忠叔揮了揮手,淡淡道:“好了,我都明白了,謝謝您了。先出去吧。”
忠叔聽了,舒了一大口氣兒,連聲應著退了出去。
齊杏繼續坐在椅子上,右手隨意地撥弄著算盤上麵的珠子,那珠子碰撞在一起,發出叭叭叭的響聲,這是她的習慣,一思考時就喜歡撥珠子,那碰撞的響聲不斷刺激著她的腦神經,會讓她想事情更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