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是她硬挺著的。
此刻,她卻抱過了他,放肆地大聲痛哭了起來。
程潛低埋著身子,匍匐在她的上方,任由她抱著自己,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了肩上的衣服上。
他摟著齊杏,任由著她痛哭,直到她喊到無淚為止。
“好了……我沒事了。”
齊杏哭了良久,鬆開了他,卻發現他大半邊袖子都濕了。
沒想到她這麼能哭,齊杏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道歉,“不好意思,弄臟你的衣服了。”
“這有什麼,我樂意。”
程潛擦了擦她的鼻尖,眼眸裡看著像失而複得的珍貴,哄著她如同像在哄著小娃娃。
“好了,杏兒,一切都沒事了,我們先上去好麼?”
“嗯。”
齊杏乖順地輕點了頭,帶著淚珠卻揚起了笑臉。
他把她放在木板擔架上,用布條牢牢纏好,接著示意上麵的人用力,他推在後背,上麵的人拉,一同把齊杏拉了上去。
此時的齊杏雖然不重,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活像個八十多斤的貨物,任由他們拉扯。
奇怪的是,程潛推著她,卻好似很輕鬆一樣,不過此時的她已累得幾經昏倒,無暇顧及其他。
待他們把人全部救回來,已經是忙活到天黑了。
……
“什麼,你說什麼?!”
趙興一臉不相信地看著小廝的彙報,沒想到,齊杏那個賤女人居然掉進坑洞裡,還能活著回來!
“早就同你們說過,要把她大卸八塊的,為何推到山洞裡就算了!”
趙興憤怒之餘,又有一陣後怕,這下她死不去,會不會卷土重來,找他麻煩?
想到這裡,他氣憤地把手上的茶盞摔碎,眼底裡全是陰暗和暴戾。
好,既然如此,那他可得再次下手才行!
……
三日後,齊府。
齊杏足足在床上躺了三日,都依然起不來,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這次沒個三個月基本不能好起來。
陽光過了竹竿頭,到了晌午時分,齊杏緩緩睜開了眼,看著窗台外那明媚的秋日暖陽。
“你也好意思睡到現在?”
齊杏聽著,立馬一扭頭,見雷於然正坐在她的床側,給她剝著橘子。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能進來的?”
“山人自有妙計。”
雷於然瞄了一眼她身上完好的著裝,撇了撇嘴道:“你怕什麼,又不是沒穿衣服。”
齊杏低頭看了下自己,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她差點都忘了,早晨月兒已經給她換好了衣服,隻是她太無聊了,玩著玩著又睡了個回籠覺。
“那你也不應該進來啊,這裡是內院!”
她驀地想起了什麼,想撐起身子怒罵他,卻又不爭氣地躺了下來。
“哎,就這一次,以後不來了。”
雷於然含笑扶了扶她,幫助她坐了起來,靠在了床壁。
齊杏保持著一個姿勢,歪頭向他發問,“說吧,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