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巒驚歎於她的推斷,他跨著既童稚又沉穩的腳步走出門去,偷偷吩咐自己的小廝用竹筐子裝隻鴿子進來。
齊杏沉著眸,把手裡的粥一口一口喂給了那隻鴿子。
過沒多久,那鴿子竟拉出了一坨又一坨稀水,不久後,便倒下奄奄一息。
“啊,姐……”
齊巒見著這種情況,後背上瞬時激起了一層寒顫,連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齊杏沉默不語,隻靜靜地瞧著那隻鴿子。
沒想到,真的是她。
“你怎麼會知道的?”
齊巒仰眸看著自己的姐姐,覺得她仿佛如神人一樣。
“很簡單,追根溯源,你想想,究竟是誰,是最先把雷欣欣帶到那湖邊的呢。”
齊杏斂眸,徐徐分析著道。
齊巒稍稍思索了一下,立馬就悟了。
“哦,就是她!可當時我們問話,她說的是雷小姐說悶兒,讓她把她帶到湖邊去的呢。”
“對啊,怎麼就那麼巧呢……剛開始我還不是很確定,到現在,是確認無疑了。”
齊杏得出這個結論,呼吸仍有些難過。
“那沒錯了,姐,她肯定就是那趙興的眼線兒,我們把她趕出府去吧。”
齊杏沉吟,似乎還有疑慮。
“你還考慮什麼呀,都不像是那個雷厲風行的你了。”
齊杏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心底隱隱在糾結,她擔心,萬一她不是,憑她的身世遭遇,能去哪兒。
齊巒見他姐還在猶豫不決,非常忿忿不平,他就咽不下那口氣,第二天一早,便召了清清過來,當眾審了她。
“陳清清,你居然敢在粥裡下毒,簡直是膽大包天!”
齊巒操著稚嫩的嗓音,厲聲喝道。
“沒有啊,奴婢沒有,冤枉呀。”
清清腦袋不停地搖晃著,連聲否認著。
“你還狡辯?”
齊巒讓小廝端來了齊杏昨晚未喝的那碗粥來,與她當麵對質了起來。
齊大力和樂敏正用著早飯,見此一幕,想要上前插手,而後都被齊杏一一攔了下來。
“爹、娘,弟弟長大了,就讓他鍛煉一下吧。”
齊杏坐在圓桌旁,邊啃著包子,邊默默觀察著一切。
“你說不是你下的毒,那你敢不敢喝?”
清清跪在地上,齊巒把粥端在她的眼前,厲聲質問。
“奴婢沒做過,奴婢是冤枉的。”
清清眼珠一轉,突然伸手指著站侍一旁的月兒,叫嚷道:“粥是月兒熬的,關我什麼事,要抓也得抓她呀。”
齊大力和樂敏瞧著這一切,跟看戲似的,早點都忘了吃了,連連點著頭。
月兒聽到火燒到她的身上了,連連厲聲反駁,“不可能是我,小姐,我都侍候您這麼久了,要毒早就下了,何必等到今日呢,奴婢才是真冤枉呀。”
月兒激動得眼淚鼻涕齊齊流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著齊杏。
清清冷笑了一聲,哼道:“嗬,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潛伏已久的細作諜子。”
“你!……”
月兒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齊巒雙後背後,臉上充滿了睿智的神色。
“哦,你說不關你的事,那在你房間裡搜出來的這些巴豆,又是作什麼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