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杏雙眸定定地望著他,一時間不知作如何反應。
她心頭震驚,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他們從京城回來都未到半月,竟這麼快就要離開這裡了。
“啊,那你……”
她不知該恭喜他,還是該安慰他。
心裡還帶有一陣陣隱隱的落寞。
這樣,他們就得分開了吧,等到再見麵都不知何時了。
他還會兌現承諾麼?
他還會回來娶她麼?
不過,他都要恢複身份,享受榮華富貴了,哪可能還會顧得上她呢?
齊杏如此想著,心裡頓時覺得酸澀無比。
本就是權宜之計,可能他本來就是玩玩罷了。
“嗬……恭喜呀。”
她垂下眼眸,嗓音變得沙啞哽噎,忍著越來越濃重的心痛,口是心非地恭維。
程潛也沉了下來,輕歎了口濁氣:
“三日後即將調任京城,太緊急了,推也推不成。”
本來他是夠時間的,可無端受傷,又耽擱了三日,僅剩下三日了。
“那……無妨。”
齊杏一改往日的爽利性子,此刻變得扭捏羞澀了起來。
她很想開口直問,卻又不敢。
難道要讓彆人覺得她如此上杆子,那麼掉價的嗎?
或是,給他施加壓力,哭著鬨著求他娶了自己?
不,她是個獨立的女子。
她做不到。
“那……你且去罷,我會設宴替你踐行……”
她眨了眨長睫,儘量裝出個平靜大度的樣子,說著客氣又疏離的話語。
隻得把眼前這人兒當作是自己的知己好友對待了。
程潛聽了,立馬不樂意了。
手猛扣住她即將抽離的手腕,冷聲問道:“怎麼,你想反悔?”
“反悔什麼?”
齊杏被他無來由一句話給整懵。
“反悔不嫁給我!”
程潛雙眸緊睨,目光漸漸變得冷冽且危險。
“怎麼可能呢?”
齊杏見他態度仍是如此緊張,消沉的心漸漸暖了過來。
她深情的對望著他,眼裡仿佛有一千一萬句海誓山盟的情話要說,卻一句也說不出。
她的眼眸變得氤氳,水霧漸漸蒙上,把眼前這人兒變得虛幻朦朧。
“我……”
她還想措辭,下一秒卻被他傾身吻上。
眼角含著已久的淚,終於落下。
這個吻,綿長且帶著悲傷。
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屢屢滑落,整個人開始細細嗚咽。
為何他還要再吻我,難道都要走了,還要霸占我的心不放嗎!
她再也忍不住,嗚咽開始變成抽泣。
程潛停下了吻的動作。
奇怪且驚訝地回看著她。
“你哭什麼呢?”
“沒……沒……我高興……”
齊杏哭得雙肩一聳一聳,明明心痛不止,還不忘找著借口。
程潛靜靜盯著她,眼裡看得是那個明白。
“杏兒,我們成親吧。”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