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杏雙腿後退了兩步,呆滯地看著他們。
不會的。
不可能的。
她的夫君不會隱瞞她的。
說不定是那兩人隱瞞她呢。
她心中不信,拔腿便往城門那邊跑去。
不為彆的,隻為求一個明白。
齊杏拖著長裙,小跑於他們所說的玄武城門之下,站定。
果然真好發現程潛出現在於城門其上。
是……真的。
她定定地望著那抹高挺的身影,雙腿不自然地有些發軟。
為何?
他為何要騙她?
都是夫妻了,難道還要互相欺瞞?
程潛那頭忽然偏轉過來一下,齊杏見了,匆忙跨步後退,扭身躲在牆根之後。
隻見程潛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略帶些疑惑,隨後便背過身子去了。
齊杏背脊直直貼在牆根上,不敢有一絲動彈。
她臉色鐵青,神情冷峻,在外人看來,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位夫人,你在這兒逗留做什麼?”
一邊駐守的衛兵看見,也覺得很奇怪,於是上前查問。
“沒事兒。”
齊杏抹了額汗,輕聲問道,“請問安上門怎麼走,我迷路了。”
衛兵眼色警惕,上下打量著她。
“你進來皇城做什麼的?”
“哦,我是剛從宮裡出來的。”
齊杏把手中的聖旨遞給他看。
那衛兵一看見那繡著精致龍紋的表麵,頓時嚇著了,態度變得極其恭敬。
“嗬嗬不必了夫人,不如讓小的領您前去吧。”
齊杏微微向他頷首,舉止十分端莊有禮,且態度不卑不亢,頗有高門女子的風範。
“有勞了,這位小哥。”
齊杏順利回到了家中。
她把那聖旨高高奉於佛堂內的佛祖前,本該是高興暢快的她,此時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程潛騙了她。
夫妻之間若是出現信任裂痕,那是件多重要的事啊。
即使如此,她晚上還是準備了暖鍋。
這些天天氣極怪,明明白天還陽光明朗的,晚上卻屢屢下雪,特彆是今日,那雪花大如鵝毛,溫度一下子比白日下降了好幾度。
程潛披著蓑衣而入,脫下後仍是一身雪氣。
“郎君,你回來了。”
齊杏迎上前去,溫柔地替他解了外袍。
“是啊,今日真的好冷,哎喲快冷死夫君我嘍。”
程潛一絲不察,搓著雙手十分逗趣搞怪地說著話。
“夫君,如此正好呢,我替您準備了暖鍋,來,先喝口雞湯。”
程潛接過了那碗湯,眼眸抬上,帶著燦爛的笑盯著她。
“謝謝娘子,真好喝啊。”
歡欣,喜悅,就是沒有心虛內疚。
齊杏瞧著他,嘴唇微抿,怎麼,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是麼!
“郎君,您如今入京亦有半年餘,不知現在工作如何了呢?”
她靜靜地望著他,臉上平淡,瞧不出任何情緒。
程潛眼神卻咯噔了一下。
“哦,這個……挺好的啊,同僚們也都挺照顧我的。”
他眼神回避,低頭放下了湯碗,又夾起另一道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