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齊杏甩下筷子,獨自回到房間。
她明知道一切,卻忍不住生了氣。
趨吉避凶,乃是人之常情,她不敢肯定,兵變同他有沒有關係,可直覺告訴她,這事很危險,一不留心,他這個庶子可能就會被推出去祭旗。
要不然呢,兩個嫡出的兒子都離府了,就剩他一個兒子在這兒。
實在太不公平了!
她正坐在榻椅上絞著帕子,這時程潛推門進了來,齊杏瞧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轉過了頭。
“進來乾嘛,怎不到書房忙碌去呢。”
她心中不忿,仍然同他鬥氣,不過這個月來,他三天有五天都在書房忙碌,有時睡在書房裡,也屬平常。
“娘子,你生我氣了嘛。”
程潛苦笑了下,坐到她的榻邊,細細聲哄了起來,“我不是不想陪你回去,隻是我實在公務繁忙,走不開嘛。”
齊杏不想再同他假裝周旋,騰地坐起身子,麵對著他低聲怒喝:
“姓程的,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什麼娘子,你在說什麼呢?”被她質問的程潛,表情開始有些不自然,但仍舊極力掩飾,“你彆瞎亂想呢。”
“夠了,程潛,我還不了解你麼。”齊杏湊過腦袋,臉更靠近了他一些,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他,那目光刺激得滾燙。
程潛不知覺地扭過頭去,躲避起她的目光,但下一秒,被齊杏一把扭過來,她雙手捧著他的臉,本是十分正經的臉,忽然微微勾起了嘴角。
“彆裝了,你們的計劃我都已經知道了。”
“啊?”
程潛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可下一秒他又不相信了,不可能,他們的計劃如此絕密,他幾乎一點破綻都未露出過,她不可能會猜到的。
“沒什麼計劃,你彆亂瞎猜行不行。”
他感到有些煩躁,快步離開了榻邊,往床邊那邊走去,一下子掀了被子蒙著頭,假裝要睡覺。
“嗬,小樣兒。”
齊杏輕蔑笑了聲,也鑽進被鋪裡去,附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要打算宮變了是不是?”
程潛閉著的眼睛猛地一睜,身體不禁抖了一下。
他背對著她,可眼裡全是震驚。
到底怎麼猜到的?
“唉!”
程潛長歎了一氣,無奈隻得起來,盤腿而坐,對她和盤托出,“我不想連累你,你還是回橘縣避一避吧,萬一……失敗了,你就立馬攜家人遠走高飛。”
說罷,他從床底下掏出一個匣子,給了齊杏,裡麵是他所有的身家財產,還有一封和離書。
“杏兒,我對不起你。”
程潛把和離書給齊杏,並又重重地歎了第二口氣。
齊杏接過折子,瞧著上麵早已寫好的字跡,驀地冷笑了一聲。
“嘶啦”一聲,她把和離書從中間撕開,一張長紙瞬間斷成了兩截。
“杏兒你……”
程潛見和離書被毀,一臉驚訝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