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學會了新的法術和步法,決定到山外麵走一走。
他來到那天殺死強盜的小路,發現車子還在,可是強盜的屍體卻都沒了,猜想是被山中野獸拖走了。
看準了山道的走勢,這是一條南北方向的山道,北方低,南方高。宋歆決定碰碰運氣,先往北方走。
走了大半天,經過一處山坡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城塞如同是從眼前躍出來似的!
“這裡還有城塞!?”宋歆瞠目結舌,這大山真是難以捉摸,誰能知道離他最近的城寨隻有不到半天路程。
宋歆大感興奮,順著道路一路小跑。好久都沒見過這麼多人了。
“站住!”
宋歆剛走到要塞門口,就被兩個守門的士兵攔住了。
“你來雁門寨做什麼!?”
“雁門寨?”好久沒見到人,宋歆都快自閉了,感覺開口說話時,嘴巴都有些僵硬。
這座雁門寨,並非是長城上的雁門關,而是位於雁門關以南二十裡的一座城寨,扼守著向北通往雁門關的道路。平時駐紮一些輪替的士兵,還囤積了不少糧草軍械,如果北邊雁門關有戰事,這裡就要負責糧草押運、兵員補充等等事物。
彆看這城寨不大,可是確很重要,更像是一座軍事化的小城市。
這裡距離並州雁門郡治所陰管縣也隻有一百餘裡。如果雁門關破,這裡就直接成了前線。如若再被突破,敵軍就可以順著道路直撲郡治所。所以這裡的麵向北的城牆碉樓都是健在陡峭的山上,磚石包裹夯土,十分高大堅固。
士兵見宋歆一臉懵懂的樣子,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你是哪裡人,來這作甚?”
“我,我是山中隱居的獵人,想來這裡看看。”宋歆說道。
“獵人?”士兵上下打量了宋歆一眼說道“看樣子像是個獵人,可你的口音不是本地的。”
“軍爺,小人是兗州人。流落在此地,靠著打獵糊口的。”
士兵更加懷疑了,“兗州人?嗯,難怪口音這麼奇怪。”
他和身旁一個士兵悄悄說了句什麼,然後轉頭對宋歆道“進城可以,我們要搜身。”
“搜身?”宋歆看到身旁進城的絡繹不絕,也沒見他們搜身的。
“我們沒見過你,萬一你是鮮卑、烏桓的奸細怎麼辦!?”
宋歆皺眉道“我怎麼會是鮮卑人。”
士兵有些不耐煩了,他將宋歆推到了城寨門口,在他身上仔細搜起來。
“嗯?這是什麼?”突然士兵一摸,從送信懷中抓出一錠金子。
“這是金子啊。”宋歆說道。
“你帶金子做什麼?”
這個問題直接把宋歆給問懵了,他還不知道,這時候金子並不能直接在市場上流通。攜帶金子上路,不但路上不安全,而且被官府發現了還會當做盜竊給抓起來。
“這是我從一夥強盜手中搶來的,他們打劫路人被我殺了,從他們身上搜出的金子。”
“你殺了強盜?他什麼樣子?”士兵顯然不信。
宋歆描述了一下大胡子強盜的外貌,兩個士兵一愣,顯然對這個長相很熟悉,“黑胡死了?”
“黑胡?”聽到這個名字,宋歆也覺得有點好笑。“對了,我從他們身上還搜出這個,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將信件和地圖也一並掏了出來。
士兵接過一看,信件上的字他不認識,可是一看到地圖,他瞬間就瞪大了眼睛。
“雁門塞的地圖!!”他驚呼了一聲。接著他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是雁門城塞的布防圖。
“小哥,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士兵笑著說道,接著給他的同袍使了個眼色。
宋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傻傻地站在門口等候。
不到一刻鐘,一大隊士兵由一個頭盔插著翎羽的軍官帶著過來,守門的士兵一指宋歆,“就是他。”
“圍了!”軍官一聲令下,士兵衝上來將宋歆團團圍住。
“你們乾什麼?”宋歆這才發覺自己上當了。
“拿下!”
幾個士兵衝過來就抓住了宋歆的手臂,還把他腰間的刀劍給下了。
“帶去見軍候大人!”
宋歆知道他們一定誤會了,卻也沒有反抗,跟著他們來到城寨裡。走過大街時,一個小姑娘看見士兵押著宋歆,眉頭一皺,像是認出了他。接著跑到一間肉鋪門口,“阿父,阿父,你看那些士兵押著的,是不是救我們的恩公?”
原來這對父女不是彆人,就是那天宋歆救下的那一家。她們因為害怕強盜,就逃跑了。
“好像是,不過他不一定是救我們。他要是好人,士卒也不會抓他呀。”中年男人勸說道。
小姑娘一噘嘴道“阿父,我們去看看,萬一他受了冤枉,我們也好救他,人家救了咱,難道不該還一個人情嗎?”
中年男人連忙搖頭“妥娘,這年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給我回去!不許去!”
可小姑娘就不願意了,“阿父,我就要去。人家救了我們一家,你連句感謝都沒有就跑了。看到人家有難,卻又不幫。我不理你了,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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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竟然跟著兵丁就往城塞兵營而去。男人勸不住,隻好歎了口氣跟了上來。
宋歆被押進兵營,在一座大木樓前麵停下。一名軍候模樣的人走出來問道“這就是那個帶著地圖的奸細?”
宋歆聽愣了,馬上辯解道“奸細?我不是奸細!”。
“不是奸細,你怎麼會有我雁門塞的地圖?”
“這是我從強盜身上搜到的,還是我自己拿出來給你們看的,我若是奸細,能自己拿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