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歎了口氣:“狐狼說是黑道,其實也就是乾點各種違法的生意……進我們這裡的人,都是忍受不了帝國的高壓法治。不知道我這麼說您能不能理解,很多人不是為了違法所得的利益,而是為了違法本身……”
“帝國法律每年三改,每次都會新增一大堆讓人看不懂的東西……學法在帝都的出路有可能要比一個類王級的強者還要好……因為隻有律師能勉強找到一些法規中的漏洞……不過,很多人本身就討厭,看到帝國法就忍不住開罵……”
說著,黑狐頓在了原地。
因為肖恩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典籍,笑眯眯道:“這個?”
黑狐愕然之際苦笑一聲:“您不是混黑道的嗎?”
肖恩搖搖手指:“你知道為什麼你們狐狼有兩個王級巔峰——哦,現在是一個了。有一個王級巔峰,還是隻能在十幾個街區當當地頭蛇嗎?”
黑狐茫然道:“因為帝都強者太多,沒深紅強者就沒有發言權唄……”
“不,是因為你們不知道怎麼違法。”肖恩彈了彈書封,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黑狐一臉懵逼:“這十幾個街區的違禁品全都要經過我們黑狐的手,我們還收保護費,沒帝國軍在的時候還會欺壓平民百姓,這不算違法嗎?”
肖恩眨了眨眼睛:“這也算?”
一直旁聽的莫紮已經不忍地轉過頭了去。
肖恩歎息了一聲:“是我錯怪你們了,本地的幫派,也太特麼純良了……”
……
“老大,這裡全都是我們狐狼的地盤,跟我們接壤的是一個叫做生土堂的組織,他們老大的實力也是王級巔峰,這些年來雖然有點摩擦,但基本算是相安無事。”
聽著黑狐的介紹,看著前方的街道,肖恩挑了挑眉頭。
“幫派都特麼能接壤?”
黑狐納悶道:“他們的地盤和我們的地盤唄,為什麼不能接壤?”
“王級巔峰就這麼點出息?”肖恩看著他。
黑狐苦笑一聲:“帝都腳下,皇宮裡的深紅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鬨大了王級巔峰和普通人沒區彆……”
說著話,接壤處的兩個小販吵了起來,正好在兩個幫派的分界線上。
黑狐手下的一個小弟走了過去,他吵吵著和對方也走過來的一個幫派成員爭執了一會,最後,兩個小攤販握手言和,各自占據一半的位置。
隨後,兩個小攤販各自向幫派成員繳納了保護費,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肖恩喃喃道:“你管這叫保護費?”
“那……叫什麼?”
“這他媽的,叫物業費……”
……
花了一上午逛了圈狐狼的地盤,肖恩甚至冒出點後悔的情緒來了。
帝都人純純有病不是麼……這混幫派的弟兄們也傻不拉幾的……
穿過一條街,肖恩準備去找個地方用餐。
正在這時,路麵上響起了警車的刺耳鳴笛聲。
一輛應該是皮卡改造而來的囚車上,一個穿著還算不錯的中年男人正絕望地站在囚籠裡。
黑狐立刻解釋道:“城內治安歸警備局管,但宵禁、城外巡邏、獵殺癲狂獸都歸帝國軍管,兩個部門不太對付——那個就是警備局的囚車,現在是押送至刑場的遊街環節。”
“那人犯什麼事兒了?”肖恩問了句。
黑狐的小弟立刻跑了出去,一會後就帶回了答案:“說是為了娶情人回家,毒殺了自己的妻子——”
肖恩翻閱著手頭的法典:“昨晚看了一會,死罪裡好像沒這一條啊。”
帝國法非常詳細,詳細到各種不同的殺人方法也會被判處不一樣的觸發,連死刑都會有差彆。
詭異的是,其中一些即便在天堂城也會被判死刑的罪名,在帝都並不成立。
那個小弟撓了撓頭:“聽他們說,毒殺親屬該是流放罪——丟去帝都往南一百裡的毒城,生死不論,一年後允許出城。這個家夥被判處了消融之刑,就是丟進毒池裡當眾融化,具體原因是他毒殺妻子的毒藥裡有特殊成分,是帝國實驗室不允許外流的那種。”
哪怕是已經有點癲的肖恩聽到都有些愕然:“因為這個?那賣他毒藥的人呢?”
小弟搖了搖頭:“具體沒聽說,但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賣家如果是幫派成員或者普通黑市商販,可能會判處鞭刑一百,溯源到流出特殊藥劑的實驗室的話,負責人會被罰五百裡拉左右。”
裡拉是帝國的通用貨幣,之前和天堂城信用點的兌換比率在一比六左右,不過,天堂城各種災難爆發後,兌換比率來到了一比三十。
而五百裡拉,約等於帝國普通居民一個月的薪水。
“哈,太有意思了。”肖恩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絕望的中年人被押送去了毒池,不少人跟著去看熱鬨去了。
不過,在帝國看熱鬨也得注意一下,根據法典中的規定,無論任何情況,隻要圍觀人數超過了五百就算是大型聚集場麵,沒有向警備局報備的話,可能會被收取五個裡拉的罰款,理由是無端聚集。
也就是說,現在去看熱鬨的人都得交五個裡拉。
不過,五個裡拉就能看到彆人慘死在眼前,對於帝都的居民來說,算是不錯的消遣。
找了間飯店的包間坐下來,肖恩一邊在菜單上比劃一邊問道:“成為政府官員有什麼要求?”
黑狐搖了搖頭:“帝國軍是兵役選拔製,服役五年後按照成績留取。政府官員則基本出自中央學院,如果您想買一個位置的話,很難,因為公職買賣在帝都也是重罪,最高可以判處死刑。”
肖恩聽得直笑:“那你們乾的那些違禁品生意呢?”
黑狐訕笑一聲:“就算被抓住了,最多就是去挨一頓打蹲幾年,繳納罰款就能出來——那些扯上命的生意,很容易被連根挖起,全家老小一起上天,我、我也不乾那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