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哈哈哈……”
澹台明月淒慘無力的笑著,心灰如死。
她已經一無所有。
父親死亡,元老儘數隕落,就連天玄劍宗的武皇都死了,澹台家族徹底完了。
殘存的數百嫡係族人,紛紛收拾金銀細軟逃散。
可她無處可去。
先前,那些嫡係族人能擁立她,擔任臨時家主,是因為對天玄劍宗,還抱有希望。
但現在,歐陽墨戰死,那些人便將一切罪責,都怪到她的頭上。
各個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飲其血,連活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之所以沒有動手,隻因為一個原因——
她終究和秦家少主,曾有過婚約,曾經算是對方的女人。
那些殘存的嫡係族人,害怕秦家少主還會關注她,隻敢口頭上咒罵,而不敢動手。
何其可笑?
曾經,她對秦易是那麼的看不起和厭惡。
她曾經不止一次,埋怨父親給她找了個這麼廢物、紈絝子弟,簽訂婚約,讓她也一度被人嘲笑。
可如今——
她居然是靠著,曾經身為對方的女人這個身份,才勉強保住了性命。
可她能怪誰呢?
她茫然四顧,回憶過往,發現原來她之所以淪落到如此地步,全是因為自己。
和秦易簽訂了婚約,算是有夫之婦,卻和張天成勾勾搭搭,私定終生。
而後,更是帶著天玄劍宗長老,上門威逼秦家,撕毀婚約,淩辱秦易父子,徹底撕破臉皮。
結果:
她的舉動,不光害了她自己,更是害了她父親,害了整個澹台家族。
咎由自取。
她隻能想到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哈哈哈……”
她無力的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色小瓷瓶,顫抖的手拔開瓶塞,仰頭倒入口中。
一品紅,見血封喉,毫無痛苦。
很快——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渾身無力,雙耳嗡鳴,腦袋越來越沉重。
“如果當時,我沒有對他那麼厭惡,沒有去追求張天成,而是和他兩情相悅……”
臨死之前,她的腦海中,翻騰的念頭隻剩下這一個。
隨後,她眼前一黑,陷入永恒的寧靜之中。
…………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