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杜家的後院裡。
杜夫人看著好幾日都不肯好好吃飯的杜煥,氣的手抖,“你你以為你絕食威脅我,我就不把你送回淮州了嗎?你想多了!明日,明日我就安排人送你回去。”
杜煥一副不屈不饒的樣子,“送就送,你送我,我還能回來。”
杜夫人卻道“想回來,可沒那麼容易,我已經通知你父親了,等你回到淮州,就給你送去天來書院。”
天來書院?杜煥心裡一緊,那地方是淮州最有名的封閉書院,它有名倒不是因為它書教的有多好,它有名純粹是書院的規則夠嚴苛,因為凡是進了天來書院的書生都不能隨意的離開書院,凡是犯了戒的,都要公開處置,不僅是丟了自己的臉麵,也是丟了家族的臉麵。
杜煥一聽這個心裡著急起來,“姑姑,你這是要逼死侄兒嗎?”
杜夫人一聽這話心中的怒火更甚,“杜煥,你聽聽,你自己聽聽,為了個女子,你現在竟然也玩起了一哭二鬨三上吊的後宅把戲,我怎麼能同意你娶她!”
杜煥自知這些日子自己做的過火,語氣稍微軟了些,“姑姑,我知道你最疼煥兒了,煥兒真的喜歡芙蓉,您之前說,芙蓉不能助力煥兒的生活,其實不是的。”
“隻要芙蓉在那兒,煥兒就覺得很安心,這比其他任何形式上的助力都更有力,您說過,您隻想讓煥兒幸福,這就是煥兒的幸福,姑姑,您就成全我吧。”
杜煥說的情真意切,但在杜夫人看來隻是現下兩個人的感情漸濃,她有些後悔讓杜煥留在徽陽縣和芙蓉接觸了。
“王嬤嬤,少爺還不太清醒,你在這裡好生看著他,明日一早聯係馬車送他回淮州。”杜夫人不再理會杜煥的懇求,將事情交代給王嬤嬤後便直接離開了。
杜煥看著端過來的飯菜,偷偷咽了口口水,但還是將它推開了,一旁的王嬤嬤從小就看著杜煥長大,她家的少爺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多的苦,一下子心疼起來。
“大少爺,你就吃點吧!你偷偷的吃,我不告訴夫人。”王嬤嬤將一道紅燒雞推到杜煥的麵前,杜煥看了兩眼,彆過了頭,“王嬤嬤,你說姑姑怎麼突然這麼心狠,之前她還有意讓我接觸白家的大小姐,怎麼換到芙蓉這裡,她卻怎麼都不肯了?”
王嬤嬤歎了口氣道“少爺,你彆怪夫人狠心,她是實實在在為你考慮的,咱們不說白家的姑娘如何,就說白婉清和那洛神醫有那樣一層關係,將來都是會對你有助益的,夫人這是在為你的未來考慮啊!”
杜煥還是不能理解,他站起身準備回到榻上,卻因為幾日沒有進食,整個人的身體一下子栽倒了下來,嚇得王嬤嬤連忙叫人來扶。
“少爺,你這是何苦呢?天下那麼多女子,非要在白家吊死嗎?”
杜煥被人重新扶起,坐到了榻上,喃喃著,“那麼多姑娘,卻都不是芙蓉”
王嬤嬤心裡一揪,沒再說話,將送來的紅燒雞和粥端到了榻旁,便帶著所有人離開了,臨走前王嬤嬤在門口大聲說道“明日就要送少爺回淮州了,想必還有很多東西還沒收好,你們都跟我來,我看著你們收好才算放心。”
丫鬟喜鵲卻道“嬤嬤,少爺的東西早就收好了,明日可以直接搬上馬車。”
“你們收的我不放心,我要親眼看看才行,都跟我來吧。”
既然是王嬤嬤發話了,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言,都跟著王嬤嬤離開了。
杜煥聽著遠去的腳步聲,看著身邊的雞腿,再也承受不住,直接用手抓著就啃了起來。
好香!這幾日可真是把他給餓壞了。
一頓風卷殘雲,紅燒雞便隻剩下了一隻骨架,一大碗粥也見了底,杜煥的身體也有了些力氣,奇怪的是外麵的人似乎都還沒有回來。
王嬤嬤給自己檢查行李竟然檢查這麼久?杜煥心裡琢磨著什麼,突然眼前一亮,跳下床,穿好自己的裘襖,趁著沒人,在月黑風高的夜晚逃出了杜家。
杜煥本想直接去找芙蓉,但自己顯然已經很久沒有沐浴了,剛才出來的還著急,現在的樣子肯定會嚇壞芙蓉的,於是他思忖了一會兒,決定去找胡燾。
誰知才到胡家,胡家的管家便說胡二少爺不在,這讓杜煥一時犯了難,若是平日裡他肯定想都不想便直接去沐風閣了,可如今他不想讓那些原本他不在乎的流言傷到芙蓉,讓芙蓉誤會,所以沐風閣不能去。
可眼下,孟兄也不在,聽說他前兩日便帶著母親去淮州州府赴任了,去客棧,現在杜煥身上身無分文,這下算是倒黴到家了
一時走投無路的杜煥有些喪氣,就在這時他卻感覺有人在推他的背,他以為是杜家的人追上他了,拔腿就跑,可誰知後麵的家夥就跟著他跑。
他跑快一點,背後的人就跑快一點,他放慢些速度,後麵的人就慢一點。
“你耍我是不是!”杜煥猛的轉身,憤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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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見杜煥突然朝自己發脾氣,也瞬間來了脾氣,扭頭就要往回走,這時候發現是玉兔的杜煥喜出望外,想要去牽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