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錠?”林大伯兩個眼睛都直了。
“你說這整整三馬車拉的都是銀錠?”
“我的老天娘啊!那這得多少錢?”
林大伯一直在邊塞,在林家風光的時候他在,在林家落魄的時候他還在,所以他還真沒見過這麼多錢。
就在林大伯感慨的時候,山下的馬車緩緩的動了起來。
“大侄子,快!這些金娃娃們要走了!”林大伯一掌拍在林雲澈的肩膀說道。
“金娃娃?”林雲澈一愣,什麼金娃娃。
“就是山下的這些個看著馬車的金娃娃啊!”
林雲澈看著林大伯兩眼放光的表情,立刻心領神會,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大伯這麼愛財。
兩人伏著身體,待馬車走遠一些,才騎馬跟上去。
這不遠不近的距離,又有山林的野草作掩護,還真是輕易不會發現他們的身影。
兩人跟著馬車一路走,再往前就到了北風城,這會兒馬車一直朝著西北方向疾馳,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大侄子,咱們再往那邊可就是那位的地界了。”
林大伯騎在馬上,嘴裡叼了根野草,砸吧砸吧嘴說道。
林雲澈似乎是早有預料,臉上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這北地,不是咱們林家不就是那位了嘛?”
“有什麼稀奇?”
林大伯笑著說“呦!這怎麼能說不稀奇。”
“那位主子一向自視甚高,又常年宣揚自己不出封地,好好守護北地的名聲。”
“可我怎麼看著,他這手都伸到咱們林家的地界上來了呢?”
林大伯說著說著,臉上浮現了一絲怒氣。
林雲澈擰著眉,麵上凝重,“大伯,若是這件事真的跟淮王有關,這件事怕是就大了。”
林大伯將口中的野草吐了出去,“那什麼意思,咱們不跟了?”
“不,當然跟。”
“隻是大伯,現在恐怕需要有一個人回去告訴我爹一聲。”
林雲澈看了眼身旁的林大伯,剛要勸,林大伯就一巴掌拍過來了,“臭小子,你小子可是我看著長大的。”
“你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
“這個時候告訴什麼你爹,就算告訴了,你爹還能帶人來給那位端了不成?”
“再說了,不就是那位的地界嗎?”
“咱們林家的兄弟連北朝國都可以單槍匹馬的去,區區一個北風城,怕個什麼鬼子。”
林大伯說完,想到什麼突然頓了頓,麵上有些尷尬。
林雲澈微微一笑道:“大伯,我相信四叔。”
林大伯歎了口氣,“你相信,我相信,有個什麼鬼子用。”
“上麵的人不相信,咱們林家就翻不了身。”
的確,林家之所以從如日中天的世家,變成守在邊疆的小卒,就是因為當年林家老四拿著一封信去北朝國和談的時候,沒有回來。
北朝國又在那個節骨眼的時候對商國發起了猛攻。
占領了商國北邊邊境的城池,一時間林家被眾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而這背後的主要推手,就是淮王。
“林思疏就是投了北朝國,若不是有他指點,北朝國能那麼容易就拿走了咱們北邊的城池?”
“是啊!他明明是負責去和談的,結果人一去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這分明就是投靠了北朝國。”
商國的先帝聽見這個消息,極為震怒,當時就將林家的所有人都關押在了牢中。
是先朝宰相陳述說情,又替林家許了百年的承諾,才讓林家得以免於死罪。
不過林家自此也就沒了先前的風光,一家人苦苦的死守在北部的邊境,什麼時候拿回城池,什麼時候能回歸故裡。
拿回城池,談何容易!
尤其是在皇帝對於林家不完全信任的情況下,林家甚至沒有一兵一卒,直到先帝駕崩,新帝登基,林家才漸漸又被人重新提起。
不過新帝對於林家也是戒備重重,這次欽點林雲澈為狀元郎,一是林雲澈的確才華出眾,二是新帝有了對抗北朝國的心。
林家人怕是隻有這一次機會了。
“大伯,現在總算是比之前好過了一些不是?”
“我們林家總還是有希望的。”林雲澈的眼中閃著光芒,林大伯看到後也大受鼓舞。
“這才對嘛!咱們林家的男人就不該畏畏縮縮。”
“你不能,我也不能。”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齊齊策馬朝著北風城奔去。
他們跟著金娃娃們進了樹林,緊接著就看到金娃娃們將馬車上的木箱一個一個的搬到了另一夥人的馬車上。
“他們這是在接頭?”林大伯懷疑的問。
林雲澈看著山下不遠處的兩夥人,點點頭,“恐怕是。”
“剛才我數了下,他們從房家帶出來的箱子有二十幾個。”
“嘖嘖,這要是都裝滿白銀的話,可是得有上萬兩了吧。”
“可是他們送來這裡這麼多錢乾什麼,有錢直接存在錢莊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