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夫,你不必這樣客氣,若是能幫到的話自然幫。”白婉清柔聲道,伸手讓劉大夫趕緊起身。
崔景程則一臉星星眼的看著白婉清。
小劉大夫餘光掃了一眼崔景程,知道這小子是指望不上了。
於是他親自將昨日和洛神醫說的話同白婉清講了。
“白大夫,洛神醫不肯給崔將軍看診,還請白大夫幫忙說相。”
白婉清微微蹙眉,“洛師祖沒有說不肯啊!”
“劉大夫,你是不是弄錯了!”
小劉大夫一愣,“沒有錯啊!昨日洛神醫明確和我們二人說了,他不去。”
崔景程這個時候也附和點頭,“是這樣說的。”
白婉清明白了,“洛師祖他的意思是他不去,但是崔侯爺可以來。”
“他來了的話,師祖定會給他診治的。”
小劉大夫和崔景程對視了一眼,好好好!這個洛老頭,從昨天一見麵開始就沒有停過戲弄他們二人。
“讓崔侯爺來淮州城,他可脫得開身?”小劉大夫轉頭問崔景程。
崔景程點頭,“脫得開,前兩日父親剛被人參了一本。”
“現在正好處於賦閒的時候,我這就給他寫信,讓他來這裡。”
崔景程說完不忘抱拳感謝白婉清。
“在這,我就替家父先謝過婉清了。”
崔景程又是婉清,婉清的叫,但白婉清卻沒有斥責他。
這件事也就這樣直接說定了,崔景程張羅著要回客棧寫信,卻被小劉大夫直接給按住了。
“咱們今日是來幫白大夫忙的。”
“現在走不合適!”
崔景程“哦”了一聲,轉頭朝著白婉清甜甜的笑了笑,就又重新拿起碾具,碾起了藥材。
白婉清則怔怔地看著崔景程,心中喃喃師祖,雖然性情古怪,但一向玩笑有度,為何對著這個崔景程玩笑卻一直沒有斷過。
如今還逼著崔景程的父親來
白婉清想了一會兒沒有想通,索性就先將這件事放下了,重新忙義診的事情去了。
淮州城街道熙攘,落日黃昏。
此刻的海大人正端著一碗苦藥猛的往自己的肚子裡灌。
“哎呦!哎呦!這都拉了兩日了!”
“我整個人都瘦了兩圈,怎麼還能止瀉?”
站在海大人麵前的醫者額頭冒汗,“大人,你這感染的炭疽實在厲害,不是吃一兩日藥就能好的。”
“還需要再調養上些時日恐才能恢複如常。”
海大人卻一臉不信,他啪的一聲將藥碗落在桌上。
“還調養?”
“再這麼拉下去,彆說調養了,我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站在不遠處的大夫不敢抬頭,戰戰兢兢的說道。
“海大人,您這病的確來勢洶洶!”
“不好治,不如,您去百年醫館裡請洛神醫?”
“或許他有快速的法子能儘快讓您止瀉。”
這大夫說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海承明看著他良久,無奈的歎了口氣,“行了!我知道了。”
“你先去吧。”
海承明讓大夫走了以後,又急匆匆的跑淨房,這一連蹲了一個時辰,他才從淨房裡走出來。
隻不過這時候的他兩腳發軟,似乎下一步就要癱軟在地上,嚇得海家的下人都紛紛過來扶。
“老爺,您沒事兒吧?”
海承明咬了咬牙,“沒事兒?我有沒有事兒”
海承明這時候沒有力氣,說到一半也懶得理會下人的沒分寸了。
“去!現在就去!給我把孟斬叫過來。”
下人們聽老爺要找的是孟斬而不是林知府,都愣愣的站在原地。
還是聽見消息的海盛陽款步走來,“讓你們去,你們就去。”
“彆再讓我父親廢話,累壞了父親,到時候拿你們試問。”
海家的下人們對比海大人是更怕這個海家小姐。
聽到海盛陽這樣講管家立刻就派人去了。
海盛陽扶著海承明回了屋,坐在了床上。
“父親,都是女兒連累父親了。”海盛陽苦著臉難過的說道,“若不是因為女兒,父親也不至於非要如此。”
海承明瞧海盛陽害怕可憐的模樣,即便身體很難過,心裡也是憐惜。
“盛陽,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不是你的錯。”
“怎麼不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執意非要來這淮州城。”
“父親倒也不必非要遭這份罪。”
海盛陽說完,眼淚簌簌的流下來,海承明心疼的連忙用手去擦。
“乖女兒!這官場就是如此!”
“咱們家既然在這個位置,很多事情是必然的。”
“即便我現在不來淮州城,但我總是要來的。”
“來了就會遇到林雲澈,來了也就會遇到淮王的人。”
“不怪你的,女兒。”
海承明一連氣兒說了這麼多話,體力有些不支。
海盛陽擦乾眼淚對著海承明說道“父親,一會兒孟大人來了我同他說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