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承明聽到程開林的話,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什麼?他上奏了關於淮王謀逆的事?
“程大人,有些話你可不能亂說啊!”
“這這麼大的事你是想害死海某不成嗎?”
海承明幾乎快要跳起來。
程開林本就是個老狐狸,他看著海承明的眼神裡沒有驚訝,隻有震驚,便知道海承明恐怕是後悔了。
“難道你不知道淮王的事?”
海承明一愣,他知道!但他是剛剛知道的,還沒想好如何處置,就有人找上了門。
這分明就是有人要害他。
“不知道!”海承明準備咬死不認。
他現在就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他的身份給上麵寫奏折。
他的官印,他的官印可一直都在手上。
程開林看著抵死不認的海承明,猛地站起了身。
“海大人,你胸前的信不妨也讓我看一看?”程開林盯著海承明的胸口看了一眼。
海承明傻了,他怎麼知道他胸前放了信。
可當他看到自己因為緊張懼怕緊捂著胸口的時候算是明白了。
這個老狐狸定是詐他的。
“沒有信!沒有什麼信!”
海承明連忙覆在胸前的手拿開,很不巧,因為緊張,這封信就赤裸裸的掉了出來。
第一句話就是淮王欲謀反!
程開林眯起眼,彎下腰想要去拿,被海承明直接搶先撿了起來。
轉身就要放在燭火上燒。
可程大人定是不肯,連忙上手去阻攔,一時間兩個接近五十歲的老頭就這樣扭打在了一起。
海大人身體虛弱,自然不是程大人的對手。
“哎呦呦!哎呦呦!要出人命了。”
海大人看到手中的信被程開林拿走,整個人都哀嚎了起來。
院子裡麵聽到動靜的家丁也都紛紛跑了過來,就連後院的海盛陽也被驚動了,連忙跑到了前院。
可是看到眼前的場景,沒有人敢上前幫忙。
“父親!”海盛陽尖叫著喊了一聲。
程開林拿到信,立刻從海承明的身上站了起來,這老家夥的身體不好,他剛才還真怕一使勁兒要了這海老頭的命。
海盛陽見程大人起來了,連忙讓還在圍觀的海家下人都散了。
見海承明沒有事,隻是朝著海盛陽也擺了擺手,海盛陽才有些不安的離開。
“小姐,老爺這是怎麼了?”
“剛才那位是什麼官,竟然敢和老爺動手。”
春如在海家這麼久,還沒見過自家老爺吃過這種虧。
怎麼似乎來了這淮州城,海家倒是一直都吃虧呢!
海盛陽見過程大人,所以這會兒的臉色不太好,“是禦史台的人。”
“禦史台程大人。”
春如瞪圓了眼睛,這老爺是犯了什麼事兒了嗎?
可這話她卻再問不出口。
海承明好不容易緩過了一口氣兒!他指著程開林的鼻子說道“程大人,你你就是想要我死啊!”
程開林這會兒已經看完了信上的內容。
這次這件事本就是茲事體大,否則皇上不會讓他來親自督辦。
畢竟這件事不論是交由大理寺還是交由慎刑司,都比他更合適。
說白了,皇上更加疑心的不是淮王,而是林家。
“海大人,這回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程開林抖了抖手上的信說道。
海承明怎麼辦?還喊冤?他若是再喊冤,怕是下一秒就要入獄了。
“這件事是我莽撞了!”
“這信上的內容是我曾經接到舉報然後得到的。”
“還沒來得及核實”
“所以這真假”
海承明可不敢下定論,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什麼真假?合著海大人是犯了欺君之罪?”
“不敢!不敢!”
海承明現在是進退兩難,怎麼辦?除了認,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是在下措辭疏忽了!我現在就去核實。”
海承明現在已經滿頭是汗了,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子,這會兒程開林倒是攔下了他。
“海大人,你身體不好,不如再歇兩日。”
“你這封信上已經把我想要知道的一些細節都寫清楚了。”
“倒是不必再勞煩海大人了。”
程開林笑著拱手道。
海承明現在真的想一口老血噴出來。
“好好好!程大人,既然如此,在下就不送了。”
海承明馬上就下了逐客令,程開林是帶著信走的。
上麵標注了奏章裡麵所說的所有集中營和屯兵莊子的具體位置。
怎麼核實,皇上早就已經有了定論。
“哦!對了!海大人!”程開林突然想到什麼又轉了回來。
海承明眼淚都快流下來了,“程大人,還有什麼事?”
“這件事你知、我知,皇上知。”
“若是再讓第四個人知道了”
“真的逼返了淮王咱們兩人恐怕都是活不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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