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自然不會太關注此時崔侯爺的窘境,她這次來可是要和婉清商量正事的。
杜夫人看了王嬤嬤一眼,王嬤嬤便端上來一個木匣。
“婉清,咱們現在布莊的生意確實要比以前好的多。”
“尤其是你圖紙上織布的新法子,織出來的布是又快又好。”
“原來織一匹布需要一個織娘將近月餘的時間,如今幾日就可以織好了,現在我想起來還是覺得神奇。”
“想不到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要不是我親眼見到了,我定是不會相信的。”
杜薇一邊說著,一邊將木匣子打開。
“婉清,你看,因為咱們杜家布莊的聲譽和布料廣受好評,倒是有不少其他地方的布商找來。”
杜薇從匣子裡拿出了一個名錄,上麵記錄著這些日子找來的布商。
“你看上麵不僅有江南的布商,還有京都的。”
“原本杜家是沒有什麼實力去做全國生意的,但是現在倒是好像可以做了。”
“不知,婉清,你對這件事怎麼想?”
杜薇現在可是把婉清當成了寶貝在供著,什麼事情都會來問問白婉清。
白婉清拿過杜夫人遞過來的名錄,仔細地看了看。
將一些小有名氣,有些聲譽的布商圈了出來,“杜家姑姑,不若就與這些布商合作吧。”
杜薇看了看名錄上圈出來的人家,大部分都是小門小戶。
大一點的布商,白婉清都沒有畫出來。
“婉清,咱們為何隻和一些小布商合作,像是江南、京都還有雲西這些地方的布莊大戶我們都不要合作嗎?”
杜薇這樣想自然也有她的道理,畢竟和幾個大的商戶合作,就代表杜家布莊的生意很快就能掃向全國。
因為這些布莊都是在當地很有實力的存在。
白婉清微微搖頭,“不妥。”
杜薇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不論是江南的方家,還是京都的王家,他們找來不過是想要探探我們的虛實。”
“能持續供應這樣便宜的布匹,他們定是以為我們得了什麼金山銀山,將錢貼在上麵的。”
“他們一起來拿布,自然也是想要拖垮杜家。”
杜薇點點頭,“可是這些人他們也不傻,早晚都會知道杜家這些布到底是怎麼來的吧?”
白婉清抬眸,看向杜薇。
杜夫人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說我們杜家將這消息散出去,這可是杜家的命脈,現在為杜家織布的那些織娘也都是簽了死契的,定不敢將這件事說出去。”
白婉清微微頷首,“杜家姑姑,這不就結了嗎?”
杜薇不明白,“什麼結了?”
“杜家姑姑,這些個大布莊不是真的想和我們做生意的。”
“他們如今來,不過就是來探察這其中玄機的。”
“那我們怎麼辦?就算是瞞日後也是瞞不了的。”
杜薇說的這點,白婉清也是讚同的,“瞞不了一世,但是可以瞞一時。”
白婉清用手輕輕的點在其他的小布行名錄上,“杜家姑姑,隻要我們抓住這些布商,與他們合作,先凝成一股勢力再說。”
“你看這京都的邵家,他們家的布莊雖然不大,但卻是有著深厚的背景。”
“之前他們和王家也是爭鬥了很久,若不是王家的布莊開的早,又有些口碑,王家定是要被邵家吞下的。”
“現在邵家正是缺這樣一個契機”
“而這個契機就是我們。”
“還有江南的張家”
白婉清將這一家家一戶戶說的很是透徹,哪家可以利用,哪家不能合作為什麼,都說的清清楚楚,聽得杜薇對白婉清是更加的欽佩。
杜薇不禁問出聲,“婉清,林雲澈不過是個淮州的地方官,竟然能得知這麼多消息嗎?”
話剛出口,杜薇便覺得自己問的有些不合適了。
都是在官場上混的,自然會有自己獲取信息的渠道,這怎麼能是她來打聽的呢。
杜薇扯了扯嘴角,就差扇自己一個巴掌。
白婉清微笑道“杜家姑姑,這和夫君沒有關係。”
杜薇一愣,但心底卻是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官場得來的消息,不然真是犯了大忌。
白婉清接著說道“這些都是一個朋友她說的。”
杜薇這次也不敢再問是什麼朋友了,連忙將頭低下了喝茶。
接著,兩人又聊了一下具體給到那些布行的價格,到很晚,杜薇才從林家離開。
一回到家,正巧看到杜煥和芙蓉在院子裡溜達。
杜煥一打眼就知道今日姑姑的心情好,“姑姑,什麼事讓你這樣開心?”
杜夫人看著眼前的芙蓉,笑得更加燦爛。
“芙蓉,馬上就要入冬了,你也該多添些首飾衣裳了。”
“明日你讓寶月來找王嬤嬤,從我的私庫裡麵選幾塊好料出來,喜歡哪個就拿哪個。”
杜煥驚訝的張了張嘴巴,雖說平日裡姑姑對他們也是很大方,可是姑姑私庫裡麵的東西,她卻不是輕易拿出來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