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白青蓮原本已經灰敗的眼神又重新亮了起來,真的是天不亡她,天不亡她啊!
白婉清著實也沒有想到父親他們會來,微微皺起了眉頭。
白青蓮翹起了嘴角,兩隻眼睛極儘嘲諷的盯著白婉清,那眼神分明在說,就算父親母親之前厭棄我又如何,現在他們必定不會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睜睜的被關入牢中。
大姐姐,最後你還是輸給我了!
白婉清讀懂了白青蓮眼神的意思,是啊!已經許多次了,若不是陳氏和父親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白青蓮,白青蓮也不會驕縱到今日這個地步。
白婉清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沒有看到白青蓮得意的笑。
這會兒,海承明隻覺得頭大,明明案子已經查的水落石出,若是這白婉清被白家的老爺夫人說動,再要翻案,這可就是在難為他了。
尤其是他看到白婉清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心中更是憤然。
可沒有辦法,誰讓他的命現在捏在彆人的手中呢!
“將白家老爺、夫人請上堂。”
孟斬領命,低著頭走出去想要將白老爺和夫人迎進來。
自白婉清和孟斬和離後,白晨明就沒有再見過這個王八羔子,如今看到他人模狗樣的在官府當差,白晨明心中一陣波濤洶湧,使得他對上孟斬的眼神都充滿的嫌棄。
孟斬隻當什麼都沒有看到,聲音和煦的請白晨明。
白晨明隻是冷哼了一聲,看都不看孟斬一眼,孟斬有些尷尬,隻得又望向陳氏。
此時的陳氏滿心都是芙蓉和青蓮的事情,哪裡還看得到他。
於是,白家的老爺和夫人就這樣像是沒有看到孟大人一樣,匆匆的從他身邊掠過了。
蕭夫人和蕭老爺將一切看在眼裡,蕭夫人心底裡輕哼道“果然是從小地方來的,竟然什麼規矩都不懂。”
白晨明和陳氏上了堂前,一眼就看到白青蓮跪在地上痛苦的抽泣著。
陳氏感覺自己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於她而言,白青蓮固然有錯,但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再怎麼樣也是無法割舍的啊!
“海大人!”白晨明帶著陳氏向海承明跪拜。
海承明連忙讓二人免禮。
白晨明看向自己的大女兒,隻見白婉清筆挺的站在那兒,眼神堅定,並沒有想要退步的意思。
“清丫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事,怎麼就鬨到了公堂上來,這不是給海大人添麻煩嗎?”
蕭家的人一聽,原本緊張的麵色總算是鬆動下來了,隻有海大人差點紅了眼圈。
就是啊!就是啊!明明可以當作家事處理的,你們非要鬨到府衙來,真的是讓他好一頓難做人。
他為官這麼多年,都沒有今日這般為難,簡直就是一念生,一念死。
“是啊!林夫人,不就是一點小事,既然你父親都已經發話了。”
“不如現在就撤了狀紙,回去如何解決我們慢慢商量就是。”蕭夫人趁機說道。
白婉清卻輕輕搖了搖頭,“父親,這次不是小事。”
白晨明微愣,“怎麼不是小事,不就是你三妹妹跑到這淮州城鬨了嗎?”
“我將人帶回去便是,何必到現在這般地步?”
“是啊!大姐姐!你現在這樣鬨不過是丟了我們白家的臉麵。”
“也該收斂收斂了。”白青蓮挺直了腰杆,但眼角還掛著淚珠,倒是不像做了什麼壞事,反倒是有一種被人陷害的感覺,惹人憐愛。
“父親!白青蓮的命是命!芙蓉的命就不是命嗎?”
“今日這件事,父親你確定要再次縱容三妹妹嗎?”
白婉清向來對父親敬重,從未同白晨明這樣說過話,白晨明整個人被震驚住了,他突然發覺事情有些不對。
他環顧了四周,才發覺這公堂之上不僅有他們白家的女兒,還有一戶人家,對了,剛才這戶人家還在勸慰他的大女兒撤案。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晨明隨即問道“這和芙蓉有什麼關係?”
白婉清輕歎了口氣,不急不徐的將白青蓮的所作所為陳述了一遍。
白晨明聽得渾身發抖,陳氏更是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角處滑落。
她想不明白,從小到大,芙蓉和青蓮的感情一向好,怎麼青蓮就能那麼狠心,對自己的親姐姐。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去殘害自己的親姐姐。
“蓮兒!你大姐姐說的可都是真的?”陳氏的聲音很小,除了公堂上的人,其他的人都聽不到。
白青蓮猛地搖頭,她爬過來抱住了陳氏的大腿,淚如雨下的說道“母親,我不是故意的。”
“母親,你知道女兒在黃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女兒實在是走投無路,所以才來淮州城投奔二姐姐的。”
“母親,都是蕭家的人慫恿女兒做的,女兒一時糊塗”
白青蓮的聲聲控訴沒有讓陳氏心軟,反倒讓蕭家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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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放再忍不住,對著哭的梨花帶雨的白青蓮怒吼道“我慫恿你?我為什麼要慫恿你!”
“若不是你說,你的二姐姐是個傻子,人又水靈,我會去招惹她?”
“這根本就是你這個蛇蠍女人的惡毒心思,怎麼能都賴在我的身上。”
到了現如今,就算是白婉清不再列舉證據,白晨明和陳氏也都心裡有了數。
這件事恐怕真的是白青蓮做的。
陳氏用力的抽回了被白青蓮抱著的大腿,白青蓮隻覺得身體猛地向前一震,隨即她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向母親。
“母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死?”
“母親,你原來不是最疼愛蓮兒的嗎?現在他們合起夥來陷害女兒,你真的是半點都不顧女兒死活了嘛?”
白青蓮說的戚戚然,陳氏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痛碎了。
終於是再忍不住,一把抱住白青蓮,母女倆慟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