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
坐船。
行路難。
去交州的路程,很長很長,畢竟已經南到東南亞了,而長安屬於北方,非要和上次打草原的距離比,應該有四倍?
這還是直線距離。
眾所周知,現在整個南方開發程度遠遠不如北方。
這意味著人少、基建也差點意思。
走得人多才有了路。
江南成為魚米之鄉後,朝廷才有動力弄基建……起碼可以保證,誰他媽要是不給朝廷交糧,可以保證大軍朝發夕至,拉名單砍頭。
之前的宴會開完,沒多久,柳文嶽就得了任命,打算上任……
他是打算實打實的乾點事兒的,也就沒有遙領,虛領,而是打算先過來看看,打好基礎再說。
這波,也和朝堂要了不少權利。
朝堂表示無所屌謂……
原本嶺南道一分錢稅都不交,甚至無論是收買蠻獠,還是維持基本的軍事統治,都得花不少錢糧。
眼看柳文嶽這麼上心,他們就差不客氣的說一句,牛逼你把嶺南道直接清一色,你直接搞國中之國,咱們都當沒看見。
好吧……
其實還是因為嶺南道太亂,勢力太多,太雜,千頭萬緒。
要是誰能把嶺南道打成清一色,那他們得彈冠相慶。
那意味著,腦子空空如也的蠻獠已經被教化,知道讀書識字,知道大小榮辱……隻要乾脆利落的把柳文嶽打倒,朝堂就能順理成章的接手整個嶺南道。
可能,這就是他們最真實的想法。
否則,已經上了貨架,一年兩熟甘蔗製成的白花花的糖霜,都是和黃金一個價,他們能當看不到?
李二必然壓製了消息的傳播,以及強力壓下朝堂的反對意見。
他真的可能對自己期望很大,要試一試自己的成色,看看滅國總管能否再來個奇跡,說不定打成清一色的時候,就是百騎親手給自己披上龍袍的時候……
李二……
說起李二,柳文嶽又長籲短歎。
不得不承認,他有點小噓天下英雄。
他很缺‘曆史’見識。
這就導致,他對李二的認識,有些誤區,總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開一場宴會,大大小小的底蘊深厚的世家豪族、從隋朝到唐朝的高官,大部分親曆者談話時候,涉及到一鱗半爪的李二相關事件,直接把以往他腦海中李二的形象摧毀,反而變得有點模糊……
以往,解構李二,最代表性的就是貞觀之治。
你要說他牛逼吧,有點……
可現在還沒有貞觀之治的蓋棺定論。
甚至踏馬剛有點苗頭。
所以……
殺兄囚父……這個孝道甚至代替法律的年代,他憑什麼順理成章的成為皇帝?
為什麼沒有野心家,發檄文,從不孝角度出發,輔以天災之怒,將自己描述成揭竿而起的義士?再勾連突厥,奪了那鳥位?
彆說李淵陪著演戲,就算是李建成托夢表示,弟弟的手段,我服,李家的皇位,該他坐,也沒卵用!有些事情,你可以決定開始,可是你掌控不了結局。
突厥肯定願意中原碎成一地,隋朝的記憶太深刻了……
結果,李二就這麼順順利利的坐著皇位,成了天可汗。
有時候,越看越迷茫,越想越覺得李二深不可測。
此外。
馮盎,剛剛參加完宴會,被李二邀請入宮抵足而眠,沒過兩天,高州八百裡加急,幾百洞主、數萬僚民造反……簡直是把彆人當傻子,不過,李二還是壓下朝堂的聲音,賜對方大筆金銀,派人護著,讓對方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嶺南道。
反正,這個操作把柳文嶽看的有點迷糊,也不知道馮盎是太聰明還是太蠢。
還有。
抓周的時候,場麵抓馬到武順差點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