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意愈發深沉，寒風凜冽。
“咯吱…”
隨著門軸轉動聲響起，掛著的門簾被猛然掀開，隨之湧入一股冷風。
湯明平裹緊了大衣，踏過門檻，抖了抖身上的寒氣，邊走邊搓著手掌。
“嘶，這天越來越冷了！今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都要早幾分。”
這是剛從外邊歸來，廠子雖然不大，但每天的必要巡視少不了。
他身後的隊員緊隨其後走進屋子，他們的臉上被凍得發紅。
“湯哥，誰說不是呢！今年得多備點煤，不然這冬天可不好過。”
湯明平徑直走到桌旁，動作嫻熟地拿起暖水瓶，為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他一手端著熱水杯，感受著傳來的暖意，驅散手上的寒意。
隨即掏出煙盒，熟練地給其他隊員遞上煙“四毛，你這話說的不錯。這事還得靠你幫忙張羅！”
“多謝湯哥！”
名叫四毛的隊員麻利接住煙，叼在嘴上，快步走上前，劃燃火柴，幫湯明平點上煙。
“湯哥，你這話說的。咱們幾個兄弟，那還不安排好嘛。”
說著點燃自己的煙，美美吸了一口，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神情。
如今年月的煤炭還沒有推行票據，可供應依然緊張，家家戶戶都需精打細算。
冬天裡煤炭供應不求，想要多弄些全看個人本事。
四毛他家裡就有人在煤廠裡，可以有這個便利，給關係好的人謀個福利。
保衛科的人數也不多，況且又不是白嫖，照價給錢入賬。
湯明平吸了一口煙，拍拍他的肩膀，麵露滿意之色。
他正欲說話，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門簾又被人掀開，一名隊員急匆匆地進來通報。
“湯乾事，您在啊！那剛好，外麵有人找您，正在外邊等著呢！”
湯明平心中微動，點了點頭，示意隊員們自便，他則快步走出休息室，直奔大門而去。
“得嘞，湯哥，您忙著。”
大門外，項家兄弟倆正裹著厚重的大衣，蹲在避風處，手中夾著未燃儘的香煙，目光不時望向門口。
見到湯明平的身影，他們立刻站起身，臉上露出了笑容。
“湯哥！”
湯明平見他兩人直接來這裡找他，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他加快腳步迎上前去。
走到近前，湯明平看著兩人，見他們臉上的倦意，掏出煙遞給項華“早上吃了沒有？”
項華接過煙，指尖靈活地彈出一根遞給項安，看向湯明平“隨便吃了點，墊墊肚子。”
湯明平不著痕跡地環視四周，確認無人後，眼神變得凝重，壓低聲音“有發現？”
項華與項安交換了一個眼神，項安微微點頭，隨即踱步至一旁，點燃香煙，目光警覺地掃視著周圍。
項華則轉頭對湯明平說道“湯哥，昨晚上目標動了。我們一路跟蹤，直到他進了那黑子的院子。”
項華口中的那黑子便是昨晚的那老大，算是個二道販子。
在安定門外管著一個黑市，從城郊弄些土貨，在城裡雍和宮的黑市裡出手。
當然這隻是他明麵上的生意，搭上謝興鬆他們之後，便有了穩定的貨源渠道。
利潤雖比不上長期的土貨交易，可每月有穩定的供應，生意信譽慢慢建立起來了。
湯明平聞言，眉頭微皺，細細想了一下“安定門那塊出貨的麼？”
項華呼出一口煙，輕輕點點頭“湯哥，接下來怎麼做？”
湯明平現在還不確定下家隻有這裡，思索片刻後做出了決定“大華，你倆還是繼續盯著。”
“明白，湯哥，我們一定盯緊。”項華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