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排螢火蟲在那家夥的驅使之下飄飛在沈恪的臉上,它很想看看沈恪的模樣。
那一隻獨眼緊緊貼了上去,在這樣的照明環境下,它想看清楚還是特彆困難的。
眼睛不知道眨了多少次,螢火蟲也飛來了無數隻,終於他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戴在沈恪臉上的那一副鬼麵,鬼麵當然不認識他,可是他是認識鬼麵的。
驚恐之中一把將沈恪甩了出去,這下攻守易行,換成了這個家夥害怕起來。
沈恪慢慢掙紮了起來,瑟瑟發抖的那大家夥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那樣,躲在牆的一角。
他用僅有的一隻手,緊緊捂住了剩下的那一隻眼睛。
沈恪很敏感地抓住了這個信息,站起來以後並沒有立刻就有什麼動作。
還需要試探試探,他不停地在人家麵前踱步,一圈又一圈,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在那個家夥眼裡這就是一把懸掛在頭上的利刃,沈恪每一個表情變化,都會讓他心頭一緊,緊張得不敢喘氣。
突然沈恪停下了,心想“自己真的是大巫嗎?為何這麼龐大的一個家夥竟然對自己畏懼成這種樣子?難道這一切都和這個麵具有關?”
那家夥也表現出來恐懼的巔峰,他的獨臂不斷扣挖著泥土,試圖挖開一條裂縫,然後逃之夭夭。
“我來問你,這是何處?”
那龐大的身軀,趕緊朝他下跪,擁擠的洞中,沈恪差點被大大的腦殼壓到。這樣的壓迫感,很是不舒服。
“不必行禮,趕快起來”
直到那家夥起身,才能感覺到這空間裡的氧氣才夠用。
“你告訴我,這裡是哪裡?你又是誰?”
一個大家夥被一個小東西逼到角落裡,而且一臉的驚恐,這場麵滑稽又好笑。
“這裡隻是一個黑洞,是三界不及之地,妖魔與人族共生,我是這裡的山神。”
“你是神?”沈恪一臉的不敢相信,神怎麼會是這個樣子,不但被鐵鏈鎖住,而且猥瑣至極,這哪裡像是曾經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錯,小的正是這裡的山神!”
“好你個山神,你看看這裡,這都成了什麼樣子?綱常混亂不說,上麵的虎族居然在食人啊”
山神唯唯諾諾的低下了頭,他也想好好治理這的一切啊,但是他已經無能為力了,就連活著都要靠虎族的人施舍:
“您先不要怪罪小神,我這就為您一一道來:那是幾百年前,他還是天界的上神,雖然神職不大,也是享受人間煙火的。直到上一季的蟠桃成熟,天帝宴請眾天神時,我喝得伶仃大醉,以至於我所看守的修神秘籍板策被盜,憤怒的天帝就把我連同其他兩個看守的神,貶到了這裡。這裡終日妖魔橫行,是神界最不願意來的地方,而起虎族手裡還握有上古神器趕山鞭,小神這才被打成重傷,囚禁在了這裡”
沈恪你聽《板策》二字,心裡頓時明亮了起來,那就是他苦苦尋覓的東西。
“那板策何在?又是被何人所盜?”
山神一臉幽怨地看著他,他已經被囚禁了多年,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小神不得而知,多年以來都是雷震子在追查此事,大神若是想知道,可以直接去問他”
沈恪心裡一陣嘀咕“自己就是一個凡人,彆說雷震子了,就算是你這種不入流的神仙,若不是機緣巧合,還不一定能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