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生生吃了那隻雞,如同醉酒一般,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囚室。
“以我一介書生之力,還大牢一個公平”說著他慢慢向前,今天不再有人敢去拉扯他的衣服。
他輕輕一拉,大門就打開了,那久違的陽光再次照了進來,門外的看守趕緊圍了過來。
一個個齜牙咧嘴,手中尖銳的刀劍冷冰冰地對著沈恪:
“大膽囚徒,你居然敢私自打開牢門?滾回去!”
沈恪哈哈一笑,把手輕輕放在一個人的槍尖之上,悄悄一用力,那人連人帶槍飛出了幾米遠。他吃了妖丹,也就繼承了上麵所有的力量。
“你們隻不過是小小的大牢看守,居然敢這樣對帝師說話?”
一來懾於他剛剛的武力,二來也看在帝師的麵子上,幾個看守緩緩退到一邊去了。
“我知道這裡還有許多人並無過錯,都是那牢頭,將你們抓來的,在這裡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很快大家就可以回去了。”
那一雙雙渴望的眼睛強忍著陽光的刺激,都看著這個醉眼腥鬆的家夥。
“即使你把大牢的牆拆下來,我等也不敢回家呀!朝廷已經下了囚禁的文書,我們逃走的話,一定會連累家人的?嗚嗚”
“對呀,你也趕快回來吧,一會兒那個黑無常若是看見你這幅模樣,定讓你脫層皮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見了陽光的原因,那些人原本陰暗的內心,居然也開始有了人性。
沈恪拍了拍身上的灰,依著門框坐了下來:
“我雖然沒有什麼大才,但是一個小小府衙牢獄中的冤假錯案,我還是有能力叫它重見天日的。”
話才說完,黑無常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匆匆趕來:
“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居然在我的地盤上鬨事情?”他怒不可遏了,本來府衙要製裁他心裡已經很堵了,現在底下的人又不聽話,更是火上澆油。
“是我,帝師沈恪”
黑無常一見到懶洋洋躺在地上的沈恪,心中的怒火刷地一下滅了一大半。他不是傻子,一個連府衙都親自來看的人,絕不是等閒之輩。
“哎呀,沈大人,原來是您。也該是您,我料定這些螻蟻也不敢造次。”那聲音溫順地像一隻綿羊。
“哈哈哈,你這個家夥,原來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
“人生於屋簷之下,若走動時不低著頭,那這頭頂豈不是要被磕得鮮血橫流。對上謙卑,對下嚴酷才是為吏之道。”
“哦!你居然還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黑無常也坐了下來,平日裡他確實心狠手辣,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他知道那些人是無辜的,但是形式比人強啊!
“我曾也是一個馳騁疆場的鬥士,每每跟隨陳統領出戰都是衝鋒在前。後來因為醉酒忘記喂馬,被斬了右手這才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說著他輕輕拉起衣袖,他的右手沒有小臂,隻是加裝上了一個鉤子,難怪他總是揮舞鐵鏈,從來不用兵刃。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沈恪好奇地問。
“我自知時日無多,總要留幾句話在這世上吧!”他站了起來,對著被關押的所有人大聲說道:
“各位父老鄉親,在下給你們賠不是了,你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我也是身不由己啊。”